爬出来,与我就着月色聊聊天?
冷汗从额角滴下,被闷在人皮面具里很难受,我却顾不得许多,死盯着那里。吱呀的一声很轻微的声响,一直青色的手从那半圆形的坟包中猛然探出,像是土丘上凭空生出的一朵青色的花。一只手突破了屏障之后,我又见到了第二只手,然后是披着白色敛服的肩膀,接着是长发遮面的头部,两只腿像是提线的木偶,僵硬着带着身体爬出了墓穴,却被边上的土绊倒不灵活的摔倒在地上。
我被吓的猛然一震,几乎尖叫出声,我惊恐地瞪着眼睛,粗重的喘息,拉着渡鸦的手全是是冷的汗。
那尸体摔着地上抽搐了一下,四肢像是生了锈的铠甲,僵涩以诡异的角度异动,似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惨白的月光照在尸体上,那青色的发黑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带着诡异的波动。
我吓的发抖拉着渡鸦死命的向,黑暗处的树林奔跑,我发疯的狂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我怕再不跑等那尸体站起来我们都死定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立个坟都让我赶上诈尸这等事。
刚冲入叶影斑驳森林,我就看到人影憧憧的有什么在想我们的方向聚集。我心中大骇,这下完了,那尸体还有同党,竟然还会团队合作。
可是后有追兵,前有挡路,我根本来不及在做出任何选择,眨眼间一个人形影子飞扑向我,我不禁心中哀叹,天要亡我,徒唤奈何!
电光火石间,身边的渡鸦一下子挡在我前面,右手一甩手中的铁锹带着凶狠的力道袭向那人影,那人影却也是矫捷竟在空中改变了方向,那铁锹嗖嗖的打着旋擦着他半拉身体飞了过去,我感觉有几滴温热的液体从铁锹飞过的地方滴落下来。渡鸦见一击未直中要害,松开拉着我的手,一跃而起,左腿生风在空中直接击中那下落的人影,我听见一声闷哼,人影被打飞出去,撞折了一边的一个粗壮的树干。
周围的人影瞬间窃窃私语,我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这些人影应该不是鬼。
我拉住像是炸了毛一样的渡鸦,颤这声音发问:“你们是人还是鬼?”
那群人影听到我说话,像是满弓的弦瞬间松弛了下来,马上他们又紧张起来,有一个声音说道:“是人,都是人。别出声,那尸体有动静。”
长长地舒一口气,我转头看向我跑过来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那尸体已经战战巍巍的站起来了,正迈着奇怪的步伐,跌跌撞撞的向着远处一个方向前行,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
我看着那奇怪的步伐若有所思,这种步态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那人影越走越远,身边的一群黑影和我们终于从密林里走到了月下。
那是一群奇怪的队伍,却有一些是熟面孔。这群人中有穿着布衣的千柳镇居民,有镇里坐堂的大夫,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商人,以及一些江湖人士。我看到那个被渡鸦一脚踢出去的人,月光下他被人搀着从阴影中走出来,我认清了他的脸,那个人是巫山傅顷枫,那个在闻人药庐前将巫马渡鸦身份认出来的年轻人。
只见他肩膀大臂已经浸满血迹,嘴角有未干的血迹,面色苍白,本来光华流溢的瑞凤眼黯淡了许多,我一手搭上他的脉搏,回头瞪了渡鸦一眼。
渡鸦不明所以,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
“不知阁下为何下次重手?”一个年迈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那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僵硬的回过头,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闻人逆水。
此刻的闻人逆水看着我,微皱了眉毛,一脸不悦:“阁下可知这个小兄弟中了火泠掌,身重几重剧毒,心火焚身,受了阁下这一腿可是要了这年轻人的命。”
千言万语像是哽在了喉咙里,我咬咬下唇,将渡鸦护在身后,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道:“我这位兄弟愚笨,看有人袭来,情急之中为维护在下才做出此举。当时情况紧急,不知诸位是敌是友,得罪了。”
看着闻人师傅的面庞,明明恨不得冲上去,将自己的种种遭遇都讲述给他听,现在却要像是以前一样带上情感的面具,去欺骗至亲至信的人。
周围的人显然不满我做出如此敷衍的解释,有一个壮汉冷哼一声:“这傅兄弟受此重伤,年纪轻轻眼看半条命就没了,你这解释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他眼光一转,“还有我看你这位兄弟不是愚笨,根本就是傻子吧。”
我一皱眉,脾气也上来了:“你明知道这个傅顷枫受了重伤,却要他来袭击我们,我们不知情况危急时刻做出反应,也是情理之中。倒是你明知他有危险却让他一人来面对我们,你又是什么居心,我看你体魄强壮必定是常年习武,为何还要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出手,没人教过你什么是道义吗?”
“你!”那壮汉被我气得哑口。
“这位公子,”闻人逆水眯着眼睛问道,“方才见你直呼了这位小友的名字,只是我们之前未曾提及,你又是如何知道傅顷枫的姓名,莫不是之前就认得?”
我心中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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