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何时,苦的人不只有你自己而已。」
──我总以为我会很洒脱的毫不在乎,但发现他的眼眸里的身影不再是我,我也已经不是我了。
火车才行驶到台南时,我已经靠着沉一关的肩膀沉沉睡去,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个最安稳的地方,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直到觉得舒服才卸下心防,缓缓进入梦乡当中。
印象中,在梦中回到了从前,熟悉的身影不是沉一关,不是大哥也更不是二哥,那是顾何。
也许是我未曾试图放下对他的感情,才会如此的思念他,但自从我认清了对顾何的情感后,对于他的怀念,一切都只仅于朋友而已。曾经的爱恋只是一种依存感,喜欢是什么?喜欢什么都不是。
习惯了一个人的陪伴,突然发觉他不在,才会明白是喜欢还是依赖。
我在梦中和顾何大吵一架,没有一滴眼泪从我的眼眶中滑落,他赤裸裸地站在我的眼前毫不羞涩,而眼红的我也丝毫不在意,只是甩头转身狠狠地离去,他没有挽留,我也没有回头,因为我们都明白,这段感情自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这不是一场和平分手,他劈了腿,而我也变了心,但事实上这根本不能算是一场恋爱,我想不起来属于我们之间的回忆究竟存在着什么,只依稀记得最初的开端只是那顶帽子,被来自异乡的他捡到了。
一阵风,一个他,一阵风,一条线,吹断了。
老师常说,年轻时谈的恋爱不过都是儿戏,你只是在帮别人养老婆、老公,当下我感到相当震撼,只是有谁抵得过这小情小爱的来袭,并不是爱得多就会在一起长久,而是要爱得习惯。
咚──我从沉一关的肩膀上滑落,猛然的撞击让我清醒了,眼前的一切感觉好不真实,而这一场梦境让我感觉更加疲惫。人们都说做了一场梦,就像一整晚没有睡觉,我深刻地感受到了。
「好累。」我动了动我的肩颈,僵硬的发出摩擦声响。
「做梦了?」沉一关伸出手触碰我的后颈,温柔的揉捏。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地看着他。
「你睡得很不安稳。」他拨开我落在眼前的发丝,轻轻地塞到我的耳后。
「干么一直偷看我。」我努起嘴,撇过头。
「因为你打呼很吵,我只是想叫你安静点。」
如果要让一张狗嘴吐出象牙需要耗费大半年的时间,那要沉一关对我说出一句好话恐怕需要让他重新投胎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了。
尷尬的笑了两声,白了他一眼后,我对着窗外探了探头,一幕幕飞快是去的画面让我除了一栋又一栋的建筑之外,无法辨别此时的火车已经开到哪儿。
「我们现在在哪?」我拍了下沉一关的手背。
「已经在板桥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说,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有没有打给沉一岭,告诉他我们要回去了啊?」
「他睡死了,没有接电话。」
「哦,好吧。」我瘪瘪嘴,无聊的时而玩弄手指,时而看向窗外。
聆听着铁轨和轮子摩擦的声音,还有车厢里乘客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我喜欢听着旁人交谈,虽然说偷听是一件相当不道德的事情,但我还是改不到这个坏习惯,想知道谁又和谁昨日做了那些日,想知道那些陌生人又出了哪些包,和情人多么甜蜜,或者是与家人、朋友争吵,以及工作、课业上的麻烦与压力。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都不是只有一个人,当你把话语说出口,别人也和你一起分担着。
我不禁扬起嘴角,悄悄窃喜着,而沉一关见状,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说:「你在干么,笑得好噁心。」
「什么好噁心,没有礼貌!」我对他哼了声气。
「突然自己一个人傻笑,看起来就很噁心。」他摆出嫌恶的脸以及动作。
「我只觉得听着别人聊天,很开心。」我望向坐在斜前方的那对情侣,悄声的凑近沉一关的耳畔说着。
「看着你开心,我也觉得很快乐。」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往往都会让我招架不住,无法预算的节奏,打得又快又乱。想生气的时候,他会让你笑,想难过的时候,他会让你感动。
「你这样有点像变态。」
我们互相凝视彼此许久,不自觉的一同扬起嘴角,露齿而笑。
车厢内倏然响起一阵提醒的音乐,伴随的是熟悉的制式女声,从国语到英文还有闽南语,正在提醒着我们目的地即将抵达。我将视线移向窗外,景色已经是我熟悉半年多的高楼大厦了,不再是那片水稻,不再有屏东会出现了乡下景色,这里只有满潮的,无情的人们。
火车停下,我和沉一关早已起身那下放在架上的行李站在门边等候,当车门开啟,我们踏下阶梯,重回了久违三日的台北,人们匆忙的步伐催促着我们跟上,已经不能再继续悠间缓慢了。
「回来了。」我站在车站大厅,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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