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到书库的时候,往常都能见着席夙一在的,可这几日,都是去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他来。
我关好了窗,回到桌前,继续把信写完了,然后放到一边等墨跡乾,就又拿起书来看。
一开始还正经的坐着,一会儿就不禁用手托起脑袋,歪着头看了。
我打了个呵欠,又翻了几页,越看越觉得眼睛酸涩,忍不住就闭了一闭…
冷不防地,不知什么碰上肩侧,我惊了一下,睁开眼睛揉了揉,恍惚的对上一双熟悉的目光。
我呆了呆,脱口:「先生…回来啦?」
傅宁抒只是说道:「去床上睡。」
我愣愣的喔了一声,才想到桌上有东西没有收拾…
「好了,不急着收拾。」就又听傅宁抒说:「快去睡,小心明儿起不来了。」
其实每天都起不来,哪有分别…我不禁滴咕,头就被傅宁抒用手轻磕了一下。
「…还敢说?」
我捂着脑袋摇头,赶紧下了椅子,又不禁看了眼桌上。
傅宁抒瞧见,就道:「明儿起来再收拾就好。」
「可我起晚了,会来不及收呀…」我不禁困扰,瞅着他说。
傅宁抒默了一下,像是叹气才道:「我早点儿喊你起来吧。」
「真的么?」我眼巴巴的看着他。
「嗯。」
我才放了心,也真觉得撑不住,就听从的去睡了。
隔日傅宁抒喊起来时,天都还没亮呢,鐘声似乎也还没响,我一时有点儿恍惚,等他喊了第二次,才连忙应声下床。
等洗漱过后,总算清醒了,我慢吞吞的换过衣裳,再重新束好头发,才去把散在桌上的东西收拾好,顺便把写好的信折起,交给了傅宁抒。
「谢谢先生。」我道谢,每回写好,都是让他託人带去的。
傅宁抒嗯了一声,把信先收了起来。
我同他又说一声,就先出去了。
只是,虽然没有迟到,可也没比较精神,就算活动着手脚,但一吹到风,还是觉着冻人的。
好不容易捱到集会结束,我快快的回去了房里,揹了书箱就要去吃饭,忽地记起来一件事儿。
对了,早上都是东门先生的课,而前回课上,她说这次要带我们去个地方,好像是说要去哪儿的…
总之就得去到书院外头…
我想了想,就去放箱柜那儿,打开了其中一只箱子,往里头翻找了一下,取出比较小的钱袋,又拿出了一点儿放到另一只较大的钱袋,再将之往箱子的深里藏。
我把箱子盖好,将小的那只钱袋往身上收起来,才出门吃早饭。
今儿个的早饭有点儿不同,每个人除了粥菜,还分到一碗的汤圆
「今儿个冬至。」不等我疑问,打饭的大婶就说。
我愣了愣,端着盘子走开。
原来已经到冬至了啊…
唔,这日子一晃,过得真快呢,我想着,找了位子坐下,拿起汤杓,就往碗里舀,里头有三颗大汤圆,还正冒着热气。
我舀起一颗,吹了吹才咬开,立即嚐到沙糯的芝麻甜馅儿。
「…一早就吃甜的,小心等会儿闹肚疼。」
才吃着,就听李易谦的声音说,不等抬头看去,就见他往旁边坐下。
我把口中的汤圆吞下,含糊道:「才不会。」就不理他,又吃起来。
李易谦皱了下眉,说:「到时疼起来,我可不理你…」
「他不理你,还有我呢…」
一个声音说着,便坐到对向的位子,丁驹笑嘻嘻的对我道:「小呆瓜,要是真肚子疼,尽管来找我。」
不等我回应,李易谦立刻哼了一哼,出声道:「找你…还不如不找。」
「喂——」丁驹便瞪大眼,「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不牢靠。」李易谦看他一眼,冷淡道。
「你…」丁驹深吸了口气,撇开了眼,改对着我道:「小呆瓜,反正你记得,有什么也能来找我。」
唔…我忍不住困惑,就问:「找你做什么?」
「……」丁驹脸色即刻一闷,沉了口气才咕噥:「没什么啦。」
「可是…」
「别理他。」李易谦打断,看了我一眼,「快点儿吃。」
我一直在吃呀…我不禁滴咕,对上他的眼,连忙噤了声,再默默的吃起来。
丁驹也没再说话,用起自个儿的饭了,只试吃的时候,时不时往我瞅来,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闷。
我很想问他怎么了,可嘴巴里又有食物…
没等我和李易谦,丁驹草草吃完,就先一步走了。
「丁驹怎么啦?」
吃饱后,我同李易谦一块儿离开,不禁问:「干什么走那样急?」
「…谁知道。」
李易谦只是冷淡的说,又催促:「我们也快点儿走吧,东门先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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