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方才那些菜,差不多都是进了我的肚子,要是不饱才怪。
「吃了很饱的。」我就说。
傅宁抒笑了笑,便道了句走吧。
我跟着他出了饭馆,就走在镇里的街道。这座镇子比我住的村子隔邻的小镇差不多大,只是铺子开得稍多一些。
此刻虽然天晚了,可路上还有一些行人,看起来…似乎和我们一样,都是从外地来的,只是他们几乎是大包小包,放满了整整五六匹马,以及两三辆的马车。
那些人…回家里过年预备了这么多呀,我愣愣的想。
「…在看什么?」
听见傅宁抒问,我转回目光,摇了摇头。
他往方才那头瞥了一眼,忽地说:「这座镇子正好位于要道上,所以时常能见各地的商队出入。」
我愣了愣,「商队?」
「嗯,他们分属于各家商会,负责到各地採办。」傅宁抒简短的解释。
我听得有点儿懵懂,但没多问下去,只又四处的看。
傅宁抒似乎没想多逛,一路直直的走着,在我以为就要直接走出镇外时,他忽然往一家铺子进去。
我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家成衣铺,发怔了一下,才跟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傅宁抒正和伙计说话,瞧我进来,两个人都一同看来,就见那伙计点点头,回身往内进去。
「先生?」我愣愣出声:「你要买衣服啊?」
「嗯,给你买的。」
「咦?」我睁大眼。
不等我疑问,傅宁抒便又说:「给你买件厚一些的。」
「——客人就是这件。」
随着声音,方才的伙计走了出来,手上抱着个布包,就往桌上一放,然后揭了开来,又说:「您看,质料又轻又软吧,还有这作工…不是咱吹牛,店里师父手艺那是一等一的…同您说,咱这里不卖一样的第二件,都是订製的,那这个是一个过路的客人说急着要,结果又说顏色不好看,您听听…这什么话呢,衣料成色当初也都是给看过的不是…」
那伙计说着说着,从介绍变成了抱怨…
我靠近去看,那是一件看着就觉得舒服柔软的毛氅,顏色…唔…有点儿暗蓝,可隐约又透些红的色来。
「…就这件吧。」
耳边听傅宁抒说,我呆了呆,就看他已掏出钱来,让对方重新包起来。那伙计很高兴的接过钱,连忙去打包。
我再怔了怔,然后看向傅宁抒,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又不好意思他破费,期艾着脱口:「先生,我…其实穿这个够的,不会很冷…」
「那样不够。」
傅宁抒看着我,只又说。
「客人,给您包好了。」
伙计这会儿再捧来了东西,傅宁抒便转开眼,伸出空的另一手去接,就对我道了走吧。
我看他拿了两手的东西,其中还有一个是买给我的,真觉得过意不去,连忙去扯住他的一只手。
「先生我拿一个吧…」
我说着,就要拿了最初的那个布包,可他没有让,还说我拿不动…
「可以的!」我说,硬拿了过来,哪想居然真是沉的,不禁惊呼:「好重!」
「…就说你拿不动。」傅宁抒摇头,拿了回来,「我来吧。」
「可是…」我不死心,咕噥着:「我也该帮点儿忙的,先生已经破费了嘛,总不能…啊还是我给先生…」
「好了——」
傅宁抒打断,看了我一眼,口气平淡:「无所谓,也不差这点儿路,你要是真想帮忙,麻烦看好了路走吧。」
我憋屈的瞅了他几眼,可一对上他的眼神,就没敢再多吭半声。
居然…这样!哪有人不让帮忙又不让付钱的嘛…
走到镇子出口,马车果真是等在那里。
车夫接过傅宁抒手上的包袱,又给放好了后,一样等我们上车坐好了,再稳稳地赶起车子。
天完全的暗了,此刻往外看去,都是黑漆漆的。
没法儿看风景,我只好坐正回来,往另一边看了去,只一眼又赶紧收了回来,就低下头去看自个儿的脚。
车内搁着一盏油灯,放在地上,火光随着马车走动一跳一闪,隐约映出两道影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傅宁抒的。
上车后,傅宁抒就再取了书来翻,没说一句话。
虽然知道他不是生气或者怎么了,但我忽然间就不敢同他说话。
不是怕…
只是…心跳驀地很快,跟着马车晃呀晃的,越晃越慌。
出发那会儿只顾着看风景,没察觉到一件事儿…
车里太逼仄,所以…和他之间,比一块儿睡在舍房里时还要接近,近到能清楚感觉他身上那抹淡淡的气息。
「…累了先瞇一会儿,等等入城后,就有客栈了。」
「好…」忽地听见说话声,低低的回盪,像是近在耳侧,我恍惚的答了声,半晌才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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