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与那儿的住持至清师父便也有些交情。
姨母逝去时,对方帮了不少忙,但我一时抽不出心神去致谢,后头又回了书院,就拖到了这个时候。
过了一晚上,又更冷一些,外边已结了霜,要再冷一点儿,便要下雪。
他生长的地方从不下雪,因此很是兴奋,又听我说寺里池塘中的鱼群,越冷活得越好,满脸都是期待的笑意。
我看着,便也觉得高兴。
去到寺中,当我与至清师父说完话,出来时便见他站在拱桥中间,两手往下方的池塘拍了拍,然后呵呵的笑。
许是在外太久,他的脸被冻得红通通的,那一笑就显得…动人。
心头有股蠢动…
想知道,那些能教他开怀的所有事情,即便是微不足道。我静静站着,好半晌才向他走去。
他似乎很喜欢那些鱼群,我听他乐陶陶的讲着,一点儿也不想打断。
后头,飘了雪,然后逐渐地下得大了。
不过他没如愿的欣赏这一阵初雪,从寺中回去后,他便病了,后头还发起高热。
宅子里备有袪寒的药,我让徐伯去熬来。他迷迷茫茫的喝了,皱着眉说苦,眼睛都没睁开,一副难受的模样。
他闷哼着,下意地将被子推开了好几次。我伸手抚过他汗溼的前额及脸颊,依旧极烫。
「公子,这有我的,您快去歇着。」徐伯拧了帕子,上前道:「这一身的汗,衣裳得换了才成。」
「我来。」我开口。
徐伯怔了怔,不过仍将手里的帕子递上来。
「你去歇了吧。」我道。
「是。」
等屋门关上,我将他身上的被子揭开,除去他身上衣物。
我轻轻的帮他擦身。
帕子过得水自然是热的,但比起他来,还是要凉一些,约莫如此,他眉头缓缓一舒,然后眼睛半张了开来。
我自然心无旁鶩的,可对上那有些迷濛的目光时,驀然一顿。
我轻沉了口气。
「你身上的衣裳都教汗给湿了,得换下才行,一会儿就好。」我道,又动作,便看他闭了眼。
我很快的做好。
大约换过衣物,加上身子乾爽了,他安静的睡了好一会儿,不过一阵子后又开始发汗。
如此,便折腾了大半夜…
我坐到床边,伸手探了一探他额上温度;欲收回时,忽被一手给拽住。我怔了怔,这一迟疑,手就被他的给捉得牢实。
我抽了一抽,他握得更紧。
他嘴里喃喃囈语:「不要离开…」
我一顿,只能任由了自个儿的手躺在他的掌心里。我低下目光,看他眉间再紧皱了起来。
我不由探出另一手。
指尖拂过他的眉心,我微俯下身。他的吐息有些急促,有些…滚烫。
我吻上他的眉心。
——我不会离开。
心底一片寧静,只馀这一句。
自然是早已清楚,无法再以寻常心思来待他…
于是,在那时候,目光触及的一瞬间,更分外的分明,分外的不能自己。
彼此挨得极近,相互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比之前日他病着的迷濛恍惚,他这时是清醒的,直接而澄澈的望着我。我不想移开目光。
第一次毫不遮掩,任由心中情潮放肆…
而他望着我,亦是一眼也不眨。
「先生…」他说:「你生得真好。」
这样的话,我从前听得多了,可从没有像是这一刻的喜悦悸动。
我朝他欺近,问着他:「如何好?」
「都——」
我没让他说完,吻住了他的唇。
我再不想那些应不应该顾虑的,拋去踌躇。他不识何谓喜欢,我教他理解便是。他并不需懂得太多,只要懂得我即好。
他未曾闭眼,始终与我相望。
他问,语气神情皆是困惑:先生为何亲我呀?
我不是无以解释,但却不言,只又亲吻了他。这一次不再浅尝即止,他的喘气急促了起来。
我扶住他轻颤的身子,缓缓退开。我与他凝视,只问:「讨厌么?」
但,我知道他不会的。
果然,他毫无犹豫,摇头道着不讨厌。
如此真率,我不禁笑了,再问他:「喜欢么?」
他怔了怔,但细声说了喜欢两个字,神情隐微流露困惑。他喃喃出声,问:「那先生到底为什么要亲我?」
不想他这样执意答案,我以为他其实心里有着抗拒。他急忙否认,模样显得着急又委屈。
他只是…想要知道个究竟。
或许,他并不是完全的不能明白…
不过我已是决意,不管他懂不懂得这样的情感,都是不会松开手。
我看着他,便一笑,掌心轻捂了捂他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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