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
「因为你很好。」我这么说。
好到足够教我全无所谓的待你。
十八
林子復的来到,并不教人意外。
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加诸一些缘故,虽仍是年节,林子復与我仍会碰面,一同查看汇整过的帐目,以便相商。
不过,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在月照楼里办的;而林子復也从没有来得这样早,甚至未说一声便逕直过来。
那会儿尚未走进屋内,我便觉气氛不对。
他的事情,林子復一直是知晓的,初时也帮了许多,而他与林子復虽不至于亲近,但也未曾露过怯意。
可此时,他的模样却隐约…似是惊怕。
我不禁皱眉。
林子復好似对他出现在这儿,觉得不能理解,见到我时才神色略隐,彷若无事儿的言笑。
我没有意思留客,林子復便拿他来当说词,终是问起来了,口吻咄咄,颇有相逼之意。
「他不会正好这几天都住在这儿吧?」
与我相交几年下来,林子復自然要摸懂了我的脾性;我一向都不是太热心的,多次问及他的事儿,其心中如何没有猜想。
林子復何等聪明人。但有时候,心思太聪敏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如何没看出来林子復眼底下的意思,分明的不以为然。
这已不是第一次,
好,真是好得很——从来我想做的,都不须谁同意,亦不许谁来干预。
我呵呵地笑出声。
「是又如何?」
林子復当即变了神色。看来,再多说都是话不投机,我心中冷然,遂地发话送客,转身出了屋子。
没想到林子復却追了来。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不是要责问,我只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会——」
我心中微蹙,霎时停下回过身。
大约没有料到,林子復脚步一滞,脸上顿了顿,才把话说下去:「我以为你会——你心里会明白,他与你不是合适的,你们差距太多了。」
这话十足可笑——我便欲转头,却被一把拽住。
林子復神情严正,近乎一字一句:「我担心的不是他会害了你!而是你要害了他。他的出身平凡,与我们都不同,尤其是与你。」
我不作声,只与林子復对视。
林子復眉头深蹙,「到时候,宁家若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根本无从招架。」
宁家…是了,宁家。
放眼天下,没什么不能为的那个宁家。
若有那样的一天…
不,不会有的。
绝不会允许——我微微一笑。
林子復还说着声音便停了一停。
「你…」
「我以为,你要拿那些世俗礼教来说事儿。」我平淡道:「倒想不到,你是这样关心他的。」
林子復面色变了一变,彷若尷尬。
我继续道:「无论如何,自有我护他周全。」
林子復一阵张口结舌,才咬牙切齿似的说出了句:「你真的是…自负。」
呵,这个我倒是承认,便道:「确实如此。」
林子復默然,只实实在在的叹出一口气。
言尽于此。
我不再多讲,林子復自也未再多说,直到要离开时才又提起。
「…为什么会是他?」林子復问。
为什么?是呀,为什么——我没有犹豫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想了很久,这时被问了,仍旧只有一个答案。
不知道,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
正是恰好,有个人来到了身边。这个人毫无心机,单纯的掛念,单纯的担忧,单纯的开心。
单纯的教我眷恋。
因而才发觉,原来自个儿也会有想绑住一个人的念头。
送了林子復离开后,我去寻他。
一整个下午,他很是安静。
吃饭那会儿,他便一句话也没有,后面忙里忙外的,与徐伯抢着事情做,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的汗。
见到我时,他的目光隐约有些闪躲的意思。
我心里其实也没恼,但看他忽然这样生分,是有一些说不上什么的滋味儿。
倒是才知道,他以为我生气了。他说着话时,低垂着头,声音颇为委屈,似有那么点儿怪我冷淡了他的意思。
还以为,他真是什么都不想的,居然兀自纠结了好半天。我才明白,他忙乎一下午的原由是为了什么,不禁感到好笑。
坦白说,若要说生气,自然也不会是因为他。
听我的回答,他似有点儿迟疑。
我瞧他鬱鬱的神色,便问他说一个缘故。他望着我,口中支吾一阵,说出的答案这才教我着恼了。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沮丧,以及…似是自觉的不如。
他是真的以为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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