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宣扬课程结束时蓝岑之还没醒,帝诺守在他的床边,听着桃尔西不开心地抱怨暴雨来袭、浑身上下狼狈不已,以及查克担心雨势汹汹、他们也许得被迫多日留宿的窘境。
没错,本来打算当天来回得帝诺一行人,由于雨势暴涨船开不了,只能被迫留宿一天。
桃尔西见自己的骂骂咧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选择摸摸鼻子回自己房间,一肚子闷气无处撒,让她对沿路遇上的月亮族人都摆着脸色。
查克则豁达许多,既来之则安之,见桃尔西走了、帝诺又像个无魂娃娃一样不声不响,他便跑去和族人们开心喝酒唱歌去了,整个宴会大厅热闹非凡。
「先生。」car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巫母想见您一面。」
帝诺转头看向了房门口的car又转头看向蓝岑之,问道:「他常常这样吗?突然地就……过于激动。」
「刚来的时候偶尔会这样,不过这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
「……是嘛。」帝诺轻声呢喃。看来是遇到了自己才会有这大的反应,一如当初在比赛会场见到时一样。
知道在镇定剂的作用下,蓝岑之不会醒得太快,帝诺在第无数次将蓝岑之的被子给掖好后,才随car一同离开。
巫母的房间摆设与蓝岑之相差无几,并没有因为身分地位崇高而较为豪华,只是多了一些布编串珠的装饰和草药罐。
帝诺用月亮族语朝巫母问了声好。
「我看你好像很关心那孩子。」
帝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关心那当然是关心的,在分开的这段时间只要有空间,时不时便会想起小男孩的容貌、身影,可他又不敢过于关心,唯恐自己的出现会扰乱蓝岑之的正常发展轨跡,他希望蓝岑之可以以一个正常男孩子的方式生活。
所有的忧虑卡在舌尖,帝诺没有多做解释,语气迟疑地回答了声:「……是。」
「那孩子,只有你能救。」巫母看着帝诺的眼睛,语气篤定,「你得救他。」
帝诺皱起眉头,不知道巫母何出此言,他自己心中尚有许多疑问,于是开门见山:「岑之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car坐在中间充当翻译员:「我们也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缘由,只是某一天他突然找上来说想借住在这边,问需要什么条件,我看得见那个孩子身上的绝望,便先短暂收留他,让他帮我做一些日常杂事当作交换条件。」
帝诺皱眉:「听说他刚来的时候也常像今天这样浑身抽搐?」
「是,最开始时平均两三天便会发作一次,不过后来他固定服用圣水和早晚的冥想,情况便改善许多。」
「圣水是什么?」
「是我们用特殊秘方製成的药水,它可以治疗大多数的疾病。」
不对。
从听见蓝岑之会早晚固定服用圣水一事,帝诺便知道事情出了差错。
正常的情况下,别说是每日服用,就连圣水的存在蓝岑之都会觉得荒唐,可他现在明显已经将圣水当作续命法宝的程度了。
「可是你们的圣水,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功效不是吗?」草药作成的东西,治疗程度有限,这也是西药被发明出来的原因。
帝诺的疑问cra没有翻译给巫母听,她觉得被冒犯,于是自己对帝诺说道:「我们月亮部落在此已经生活几百年了,是圣水庇佑了我们种族的延续,它有没有功效我们十分清楚。」
巫母安抚地拍了拍car。
然而不怪car情绪激动,今天一整天桃尔西的教学中,夹杂着许多对月亮部落的贬低语句:「这个是抗生素,要是不小心伤口感染只要吃个三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千万不要用嘴巴把什么花花草草给嚼烂铺在上面,我们又不是猩猩,看起来很噁心的好吗?」
cra只将功效给翻译出来,其他的一概充耳不闻,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是纳闷桃尔西为何一直高高扬着下巴说话,头都不会酸吗?
在月亮族人的理念中,万物皆是神灵,人类也只是这大自然的一份子,他们没有「优越」的概念,自然看不懂桃尔西的高姿态。
car则是觉得桃尔西的话十分刺耳,听了非常不舒服。
巫母大概率猜出两人为何争执,于是说道:「治好心病,便能治百病。」
帝诺也察觉自己的言词不妥,于是道歉地说道:「抱歉,我无意冒犯,只是蓝岑之的转变让我有些心乱。」cra没有接话帝诺也不在意,他继续问道:「蓝岑之胸口上的刺青是在这里刺的吗?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方才蓝岑之挣扎时,过大的上衣罩不住他单薄的身影,也因此让帝诺看见了那本不在蓝岑之身上的图腾。
一个复杂的爱心图案,代表的含意是「回去拿──回去找你忘记的东西并没有错」,是月亮部落的标志性图腾之一。
当时蓝岑之拿着蓝弘的项鍊询问巫母图案的意思之后,立马就说想要做那个纹身。
得到答案帝诺的思绪更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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