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闷哼,巫母跪倒在地,部落眾人手忙脚乱奔向巫母所在的方向。
他们不知道那支被称为「枪」的武器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是连黑猪都能轻易杀死的强大力量。
巫母痛苦的表情。在跳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鲜明。
黑西装重新将枪口移回巫母的后脑杓,嘴里命令道:「退后,不然下一次瞄准的地方就不是脚了。」
眾人定格在原地。即便听不懂,但不难从黑西装的表情和语气猜出言下之意,月亮族人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蓝岑之已经从德尔柴斯罗手下救下car,小女孩头发凌乱、脸颊高高肿起。飞奔至巫母血流如注的脚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焦急万分。
蓝岑之也很着急,巫母本就年迈,万一失血过多更是凶多吉少。他的目光悄悄瞥向祭品供桌底下的方向,又快速移开,头脑飞速运转着,得想办法让黑西装将目标放在他身上才行。
没错,那个方向正是帝诺的藏身之处。
早在吟诵尚未结束时,他便与蓝岑之取得了联系。
之前在雨林,他曾经模仿过一段特殊的鸟鸣声给蓝岑之听,他说那是父亲教给他的秘密暗号,只可惜从来没有使用的机会。
这一次情急之下,他尝试着吹鸣,却没想到蓝岑之真的辨认出来了。在吟诵的位置轮换间,他利用袖子的遮挡,偷偷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是帝诺便知道,他们差的只是一个时机,一个他事先做好的倒计时装饰。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帝诺趁着变故发生时的骚动,快速转移至现场,近距离埋伏。
蓝岑之则是因为偷偷留了个心眼在帝诺身上,才能发现他的踪跡。
「德尔柴斯罗先生,」蓝岑之将car护在身后,自己夹在car和德尔柴斯罗中间,「与其追求长生不老,为什么您不祈愿返老还童呢?」
「什么东西?」德尔柴斯罗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这是我们东方的一种法术,可以让人的身体返回年轻时候的状态,不瞒您说,」蓝岑之将巫师袍的袖子给拉上去,露出自己骨瘦嶙峋的左手,乾瘪、枯皱,乍看之下竟然与老翁的手相差无几,差别之处只是在于皱摺的多寡,「从八十岁回归到二十岁的样子,难道不是更好吗?」
老人锐利如鹰的目光紧盯着他,其脸上讥讽的神情像是要直接戳穿他的谎言一样,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的右手呢?」
蓝岑之不动声色地又靠近德尔柴斯罗一步,他的右手情况比左手糟糕,类似小中风的颤抖和上头大大小小的疤痕,无一不显示着那隻手遭受过什么样的痛苦,蓝岑之的表情是一闪而过的难堪和极力隐藏,却故意云淡风轻地道:「一些等价交换罢了。」
德尔柴斯罗抓住蓝岑之那不受控的右手,满脸兴味:「你的意思是,你是透过法术让自己从八十岁变成二十岁的样态,代价则是一隻废了的右手?」
蓝岑之笑得真诚,「相不相信,随您。」
像是要证明蓝岑之所言属实,原本即将熄灭的篝火突然变得又大又旺,像某些神蹟的显灵。
蓝岑之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得意。谁也不知道隐藏在他张扬的表情之下的内心,其实慌得直打鼓。现在是他与德尔柴斯罗最接近的时候,如果不出手,再遇不上如此完美的距离。
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但是该怎么做?他要在什么时候出手?帝诺能跟上他的行动吗?他们能够好好配合吗?
所有的考量不过是一念之间,在等待德尔柴斯罗做出反应之时,由于全神贯注,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了最大:篝火迎面而来的热气、巫母逐渐虚弱的喘息、德尔柴斯罗看待小孩子戏謔的神情和越来越焦躁不安的月亮族人都让他备感压力、无法呼吸。
然而,没等德尔柴斯罗有所反应,森林里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伴随着滔天的烟尘和四处逃窜的动物动静,像是某种开始的信号。
在眾人条件反射地看向声音来源之处的那一秒愣神的功夫,蓝岑之将手一缩,摘下脖子上的串珠项鍊,用力地勒在德尔柴斯罗脖子上,于此同时帝诺从摆放供品的桌子长布底下鑽出来,直接拿着匕首砍向黑西装。
像事前排练过无数次一样,两人配合默契,蓝岑之嘴里喊着:「快救人!帮巫母止血!」一边紧紧地盯着德尔柴斯罗僕人的方向。
「你一隻臭老鼠怎敢这样对待德尔柴斯罗大人?」那位僕人发怒至极,显然没想过老爷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受这种对待,他盯着蓝岑之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忠心护主的狗一般,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蓝岑之懒得跟他废话,他手上用着劲将德尔柴斯罗勒得满脸胀红,他命令道:「双手举起来。」
僕人乖乖照做。
蓝岑之:「酷瓦,把他绑起来!」
「是!」
月亮族人人多势眾,当巫母身上的威胁不见后,要制住老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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