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栀没说话,默默垂着眸,看着那两行字。
眼神有些懊恼,还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盛厌拉开前面林清乐的椅子,反着坐下,刚好能和颜北栀面对面。
他个子高,坐下也比她略高一些,还是低头看她。
“喂,颜北栀。”
“看在我给你解题的份上,和解吧。”
【??作者有话说】
盛厌:老婆快点来问我问我问我!
13
◎情书再不朽(3)◎
颜北栀没说话,重新拿了一支笔出来,压在指尖,指腹轻轻摩挲着笔杆,似是思索。
教室里只有他们俩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刚刚那句话,决计不可能是没听到。
不过,盛厌大差不差已经摸透了颜北栀的脾气。
她可是能任凭校内论坛闹得沸反盈天,依旧岿然不动的人。从内到外,都是冷淡疏离的,总是带着一股冰凉寒气。
盛厌难得耐心那么好,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瞧着她一言不发、自顾自忙碌。
说到底,也只是对她这么有耐心而已。
大约两三分钟,颜北栀的思路终于变得清晰。
她重新拿了一张草稿纸,先做重力和摩擦力辅助线,在图片上下各自标了两条基础公式。再将盛厌那条公式写在第一行,代入具体数值,继续流畅地往下解。
她自己很清楚,自己不算什么天才学生。
能取得优异成绩,全靠超过旁人百倍的努力。
像这种物理综合题,难度高,变化多端,需要有灵活的思路去举一反三,一般都是放在考卷压轴,用以拉开分差。她没有什么窍门,只能千万遍的刷题,在题海战术中寻找套路,试图去拿到这些分数。
但盛厌,气质看起来懒散又玩世不恭,怎么看都不像是学霸,居然能扫几眼就轻松得出解法。对比之下,还是难免让人心生挫败感。
怪不得林清乐之前嘲讽说,如果t班参考,她肯定拿不到全市第一。
原来如此。
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试教育体制下,努力也是一种天赋。
更何况,她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在宜光里上学。能感受到差距,还能享受到强大的师资力量,就已经前进了一大步。
颜北栀没有胡思乱想太久,抿了抿唇,兀自垂眸。
笔尖在纸上滑动得飞快,“沙沙”作响。
很快,她将最后数值解出来,松了口气,放下笔。
下一秒,盛厌便凑过头来,“我看看。”
“……”
“啧,全对。”
他挑挑眉,顺手将刚刚拿走那支水笔放回颜北栀的笔袋中。
“哒。”
笔杆与笔杆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很轻很轻,却难以忽视。
因为,盛厌看完答案,并没有退回去,依旧一只手撑着桌面,整个人半躬着往前倾,保持着脑袋将将快要撞到的危险距离。
两人离得太近,容易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连呼吸都交错到一处。
盛厌的视线逐渐变得灼热,叫人难以忽视。
颜北栀掀了掀眼皮,稳如泰山。
“怎么?”
盛厌牵唇,笑得有点邪气,“和解,行么。”
颜北栀随手把桌面理好,人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眼睛里像是储了一汪湖泊,凝眸望他。
“我们之间,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和解的?
她问得很平静,尾音上翘,似乎是真的不明白而产生了好奇。
盛厌耸肩,“返校那天,学生会办公室。”
细细想来,两人似乎从初次见面,就没能开个好头。
盛厌小少爷从小高高在上,在朋友圈子里也堪称一呼百应,是绝对的话事人。霸道桀骜惯了,脾气难改。随口逗了颜北栀两句,看到她转身想走,就非得支使杭景去拦住她,想再和她多说几句。
对于颜北栀来说,这种强迫,肯定显得十分糟糕。
后来在花房里,他又再次故技重施。致使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同学关系,再次恶化,坠入谷底。
盛厌有心改变这种现状,这才主动退让。
若不是颜北栀,主动提出和解这种事,大抵是不会在盛家小少爷身上发生的。
可惜,对方显然不想领情。
颜北栀:“不用,我不介意。没什么需要和解的。”
闻言,盛厌却是蹙了蹙眉。
“……这是什么意思?”
颜北栀拿出单词手册,翻到做了标记的一页,低下头,温吞作答:“字面意思。”
盛厌:“必须要针锋相对么?”
这话一出,颜北栀倒是陡然笑了笑,“为什么针锋相对?我们不是一个班,充其量也就讲过十句话,本来就不熟。盛厌同学,你不用脑补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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