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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3)

他一顿,抬眼看向傅翎:“你既然知晓我登基,这一路上都不曾听闻他的事情吗?”

譬如封相,譬如帝王每到冬日便会将商相接到宫中,譬如他们之间那些暧昧不清的传言。

顾峤承认他是因为私心才放任那些暧昧传言播散,但也因为是深藏在心底的晦暗之事,从未去探查过这些谣言最后都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瞧着傅翎这般模样……难道根本没有传多远?

傅小侯爷下一句话就打消了顾峤这一想法:“怎么会不曾听闻,边境的街市上都有同商相有关系的话本子——甚至还有的会提到你。”

“我问得便是,你是如何所想,才不惜这些声名将商琅给接到宫里来?”

宫外的人知道的到底是不多,哪怕就连傅翎这样明白顾峤从小到大眼里都装着那位惊为天人的探花郎的人,都只当顾峤单纯将人接到了宫中,随便寻了座宫殿安置,怎么也不曾想过,这位少年帝王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将人安置在自己的寝殿之侧。

如此亲密,但凡是个略知风月的,都能窥见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

鬼迷心窍

顾峤缓慢地眨了下眼,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瞒着好友,便道:“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他。”

傅翎恰好仰着头在灌酒,听到他说的这一句话,猛地一咳,眸子瞪圆了朝他这边看过来:“你——”

傅翎声音一下子抬高,但最后顾忌着隔墙有耳,憋着一股子气将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他当年是狼子野心。”

傅小侯爷的声音实在压得太低,顾峤没听清楚,茫然地问了一句:“什么?”

傅翎深吸一口气:“我说他大逆不道!”

胆敢引诱君王!

“哪里大逆不道?”顾峤立刻蹙了眉,手下的茶盏随着指尖在他的掌心转动,他反驳,“朕心悦他是朕的事情,与他有何关系?再者,他位极人臣,真要论起来,在朝上的威势绝不逊色于朕,还需要采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固宠?”

怎么想都不可能。

“爱臣太亲,必危其身,”傅翎瞧他这一副维护人的模样,就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酒也顾不上喝了,“这丞相的位子是你给他的,你敢说你自己没有半分私心?”

少年帝王眸子清亮,斩钉截铁:“绝无半分私心。”

这样果断的回答让傅翎有一瞬的失语,顾峤便接着道:“人臣太贵,还必易主位呢。商琅虽说是去年才刚刚封的相,但是早在四年前父皇他托孤于斯的时候,商琅就已经是掌握了朝中大权,你见他可有半分不臣之心?”

他还巴不得商琅有点不臣之心,这样他也没必要这么死命地忍着。

如今的丞相大人就是一轮天边明月,只能见,却半点也不舍得碰。在朝堂上也是,商相从来没有运用权势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谦卑守礼,简直就是一代贤臣典范。

哪怕商琅仅有半分泥泞,顾峤都不会掩藏自己心里那些晦暗。

傅翎听完他的辩解,神色复杂地瞧着他,然后冷不丁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同子桑瑶在一起了。”

话题转移地太过猝不及防,顾峤愣了一瞬抬眼,没有太多的意外,笑道:“那朕要恭喜你抱得美人归了。”

六年前傅翎追着南疆那些人去的时候,顾峤就预感与那位小公主有关系。后来傅翎在南疆待了整整六年,要么是不知道在哪埋骨了,要么就很可能是跟子桑瑶修成了正果。

不过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

还没等顾峤问,傅翎继续蹦出来一句:“她给我下了情蛊。”

顾峤把玩着茶盏的手一顿,看向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所以,你临走前说她偷了你的东西,实际上是……给你下了情蛊?”

傅翎抿着唇,一下子显得忿忿,然后沉沉地“嗯”了一声。

随后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又补上一句:“她那个时候还夺了我的清白!”

“噗。”顾峤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在是没有喝茶,不然场面可能会变得不太雅观。

“顾娇娇,我把话说出来你让你来笑我的?!”傅小侯爷恼羞成怒,随后又深吸一口气,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而是转回到自己的目的上来,“虽然说子桑瑶给我下了情蛊,但我除了不能离开她太久或者是另寻旁人,倒也没什么影响。倒是你——”

话题兜兜转转又重新回到了顾峤和商琅两个人身上,傅翎看向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鬼迷心窍了想要跟个穷小子双宿双飞的傻乎乎的大家闺秀:“我觉得你如今这副样子,才更像是被商琅给下了蛊。”

“怎么可能!”顾峤下意识地反驳,回想起自己方才对于商琅不自觉地回护,又莫名地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烧,又别别扭扭地补上去一句,“他当真是如此冰潔渊清的人。我同他认识十年有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翎:“嗯,好,知道你最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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