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喧哗声除了心烦,不会带来任何危险,在野外独立生存的动物不会害怕这种喧哗声,真正让它们害怕的是安静躲藏在暗处的捕猎者。
树影婆娑,光影斑驳,孔雀站在绿色的树冠上,对栏杆外的游客熟视无睹。
年幼梅花鹿蹦跳地越过用作景观摆放的大石头,蹄子轻盈优雅地踏在泥土上,栗红色的毛色上印着梅花状的白斑,它的毛色会在冬季变成像枯茅草一样的烟褐色。
森芒看向地面,为数不多的嫩草差不多都被吃掉了,上面满是鹿蹄印,无须辨认踪迹都能知道鹿群在这儿饲养居住已久。
在长时间的注视下,小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耳朵竖起,森芒知道那是警惕或者害怕的信号。
“小芒,你要掉队了!”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的同桌大声提醒班里年纪最小的小朋友。
“马上来。”森芒加快了脚步走过鹿区。
“刚才在发什么呆呢。”王珺问。
“没什么。”森芒说,“我想起了我家里的山。”
“你家里的山?”王珺回忆了一下,“差点忘了,你说过你是葡泸人,那边的山出了名的多。”
“他还会爬树。”池立凯搭腔,“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住在葡泸的时候我经常带着我的狗狗上山里玩。”森芒翻开地图仔细察看着上面犬科动物的区域,“山里的风景很好。”
“说起葡泸,我倒是想起之前的新闻。”池立凯说,“上面说有人去游山野宿被野狼攻击,幸好紧急出警,叫上住附近的土著做向导,全员平安无事。”
森芒终于在地图上找到了狼山的位置,回话慢了一拍,“……我外公就是那个土著向导。”
实属是吃瓜吃到当事人头上。
池立凯卡了半秒,秉承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信念追问,“那时候很危险吧,三更半夜大晚上的,啥东西都看不着。”
“你们那时不怕野狼把你们咬死吗?”
“怕。”森芒说,“不过它们也怕,怕我们记仇,回头把它们赶尽杀绝。”
“人和动物之间的矛盾真复杂。”池立凯叹了口气说,脑内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等等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你外公去了,不会你也去了吧?”
说着他想起了森芒体育课展现出来旺盛的精力。
越想越觉得很合理,荒谬的合理。
“我会爬树。”森芒重复刚才的话,“我很安全。”
“我以为已经够高估你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池立凯感叹道,然后顺手揉乱了森芒的头发,“你刚才一直在找什么?”
“狼山。”森芒说,“我喜欢犬科动物,它们很可爱。”
“应该在猛兽谷那边。”王珺说。
“我以为你会害怕它们。”池立凯看向旁边的人,“毕竟经历过些不友好的事。”
“没有。”森芒露出了微笑,脸上展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它们很好,我喜欢它们,我甚至拥有它们的其中一只。”
“你在葡泸拥有一只狼?”池立凯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扯起嘴角,“一只野生的狼?”
森芒皱眉,觉得自己表述不当,“不能说我拥有它,好吧,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它也拥有我。”
“我给它起了名字,也许它也给我起了名字,它喊我都是用同一种奇怪的音调。”
池立凯直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小朋友,双手拍了拍对方的双肩,确定道,“很好,身体健全,就是胆子太大了。”
“狼和狗都是群居动物,我知道它们的弱点,只要掌握一点小技巧。”森芒战略性地嘟起嘴,“只要仔细观察。”
“不过它们也有很大不同,野外群居的狼一般都是认识的,遇到不认识的同类会很警惕,群居的狗狗就很不一样,无论认不认识,它们都可以一起追逐打闹一起玩。”
周围满是游客聊天吵闹的声音,森芒在这一片声音里想起了麦克白。
不知道它现在生活地怎么样了,小朋友仰着头想。
他背后树上粗壮的树干像无数手臂一样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阴影下的绿叶被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面纱,背后云朵的边缘破碎如同挂着的脏棉絮一般。
动物园里几乎已经没有用关押动物的铁笼了,而是换了一种能给动物更自然化的生活环境,让它显得不像牢狱更像生态公园。
“后面的同学不要离队伍太远了!”导游挥着旗子喊道,“前面就到猛兽谷了!第一个参观点是狼山!”
“想听动物讲解的往前面来,我们专门请了讲解员姐姐来为大家讲解!”
狼群被搁在防护网内侧的小山中,游客可以站在高处走道上看到它们,它们的外形长得并不光鲜亮丽,甚至有些略显晦暗。
穿着黄白色小马甲的讲解员走在前面,“狼在中国的分布很广,体型和家犬相近但更为强壮,国内西北方的毛色偏浅灰色,南方的毛色就偏深暗色,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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