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假山高处建有一亭子,亭子的正中央用鎏金的行书写着“青阁”二字。
慕长宁最爱此地,每天都要站在亭中眺望。
青阁建在假山上,侧斜而上。四周开阔通畅,清风徐徐,抬眼就能看到满熠的星子。
耳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慕长宁武功虽废了一半,但警觉尚在,连忙侧身,却仍是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拍到了左肩。
他猛地转头,慕少秋的脸却从右边探来。
“儿子!吓到了吧哈哈哈!”
慕长宁:“……”
这位真的不是纪连阙的爹吗。
“怎么不说话,吓呆了吗,不至于吧。”慕少秋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慕长宁一个头两个大。
“父亲,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事啊,很重要的事。”
慕少秋一屁股坐下,不知从哪里拎出来一个食盒,道:“瞧你今晚吃得少,青禾又给你做了一些糕点,要我送来给她的宝贝儿子。”
他将食盒打开,拿出了一盘红白相间的荔枝糯米丸子和一碟清香怡人的玫瑰糕,抽出食盒上层的隔板,在最底下拿出了一碗牛乳茶。
“别发呆了,快来尝尝。”
荔枝清甜,配上软糯的糯米,唇齿留香;玫瑰糕入口即化,口感细腻;牛乳茶醇厚,清甜解腻,入喉暖胃。
慕少秋看慕长宁捧着碗,爱不释手地喝着牛乳茶,眼角的皱纹都笑在了一起:“好喝么。”
慕长宁刚一点头,白瓷碗就被一把抢走:“行了,那你喝两口就行了,剩下的给我。”
慕少秋嘀嘀咕咕道:“青禾都没给我做过牛乳茶呢。”
慕长宁盯着那碗一口气见底的牛乳茶,磨了磨牙。
“学老鼠叫干什么。”
慕少秋放下碗,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说起来,这几日你也见了不少四家中人,对四家都了解清楚了吗?”
慕长宁点了点头:“是纪家、慕家、谢家和晏家。”
慕少秋笑意深深:“别看连阙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他可与抚顺候辛怀璋分管着兵权,统领中川,朝堂上的事,他最清楚不过。”
“谢家掌管商会,大到商行,小到摊贩,若谢家不点头,一文钱也别想进袋。”
“晏家把控着太学。无论是寒门学子,还是德高望重的清流之士。天下学子的动向与言辞,都在晏家的一念之间。晏家独子,晏修竹,与你谢家姐姐,谢淮意,是夫妻。”
士农工商,四家几乎囊括在内。
慕长宁听着,暗暗心惊。
“本来慕家是要屹立江湖之上的,不过,嘿嘿,没事,现在也来得及。”
还没等慕长宁反应过来,慕少秋已然双指成剑,在他手臂上一划。
鲜血肆意流淌,好一会儿才缓缓止住。
慕少秋皱着眉头,道:“你之前受伤太多,血脉过于稀薄,仅仅是淬血还不够让血脉觉醒。”
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儿子,想变强吗?”
慕长宁无暇,也无需去分辨他笑容里的含义,直起身子道:“想。”
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少阁主,才有机会与少阁主并肩。
“好说。”
慕少秋拍着胸脯道:“为父告诉你个高招。”
次日清晨,两人来到了慕家宗堂前。
慕长宁认得这个地方。
宗堂里坐镇着一位被称为尊者的老人。
老人内力雄厚,深不可测。自己的淬血,和伤处的复原,就是多亏了尊者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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