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少主体内积压的毒太多,只能等他完全毒发,熬过这场后,解药才有用处。”
明烨站在门口,面上满是担忧。
方才见陆展清神色匆忙,又听闻这屋子里的不小动静,吓的明烨连连起身。
果然,尊者一再告诫要尽量避免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陆展清无暇理会明烨,因为慕长宁正死命地扒着他,混乱又糊涂地喊他少阁主,又凄声求他别走。
陆展清不愿意让明烨看到慕长宁这一面,用怀抱把他整个人圈起来,安抚着他,头也不回道:“你先回去吧,等他醒来,再过来。”
屋内闷热,相贴的身躯很快就起了汗。
陆展清拨开他粘在脖间的头发,手心覆上他的后背,用内力平复着他的心神。
“长宁,你是谁?”
陆展清亲着他的眉间,脸颊,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问。
慕长宁的回答颠三倒四,最后崩溃地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陆展清一手抱着他,一手拧过冷毛巾擦着他额间颈边的汗,像以往他教还是影三的慕长宁时,缓慢又耐心:“长宁,你是慕家少主,慕长宁。”
磅礴温和的内力平抚着慕长宁因受伤更加羸弱的心神,许久后,慕长宁的眼中渐渐恢复清明。
慕长宁头疼欲裂。
脑海里仿佛被血雾笼罩,翻涌着腥臭狂躁的海水。
迷蒙与混沌里,慕长宁艰难地抬起头,终于与陆展清对视。
那一双清冽分明的双眼里,盛满了焦急与担忧。
心神中无休止的厉啸骤然止住,五感在回笼。
慕长宁逐渐能感受到陆展清的指腹划过自己的脸颊,又听到他的低声询问:“长宁,我是谁?”
慕长宁白着一张脸,方才失力掉落的手臂重新环上陆展清的腰间,许久才几不可闻道:陆展清,是慕长宁的陆展清。”
“好长宁。”
陆展清终于松下一口气。
他连忙拿过温水,喂人吃了解药,抱着人进了浴间。
白雾氤氲中,慕长宁有气无力地把下巴搁在浴桶的边缘,感受着被陆展清不断加热的水。
“……烫。”
陆展清又勺起一勺热水加进去,搅了搅,看着他迅速被染红的后背,道:“忍一忍。你方才出了太多冷汗,用热水浸一浸,才不会生病。”
偏烫的水漫过四肢百骸,带来刺痛的麻痒,慕长宁放在浴桶边缘的手指也蜷了起来。
无视慕长宁的小声抽气,陆展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连带着人的肩膀,一起往桶里按了按。
“唔。”
才被露华香折磨过的身体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好几倍。
热水一过,浑身泛起针扎似的疼,慕长宁仰起脖子,好一会儿才缓解。
宽阔的后背在水面上倒出阴影。
陆展清背对着他,双手撑在木桶的边缘,一言不发。
慕长宁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他的手背,在陆展清回头看他的时候,垂着脑袋道:“别、别生气。”
不生气是假的,心疼担忧更是真的。
陆展清闭了闭眼,压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和缓冷静。
他捉住慕长宁湿漉漉的手,重新放回水里,问:“今早宗族大选之前,你给我们每个人都吃了解药,你自己呢,为什么不吃。”
在宗族大选获得第一是前去五盟会的保证,慕长宁恐几人受自己露华香影响,早早就将解药分给他们,到自己时,看了看所剩无几的解药,便系好了袋子,放回了内襟里。
慕长宁忐忑地看他一眼,朝后躲了躲,后背撞在木桶边缘,溅起几点水珠。
陆展清把脸转了回去。
其实不用问,陆展清也知道,实在是露华香的解药太少了。若是每个人都吃,决计撑不到到五盟会的那日。
五盟会汇集了全中川的高手,还有一言能定生死的巫神,露华香是他们这群没有学习巫术的外来人唯一可以与巫术相抗衡的存在。
他们只有在五盟会立于不败之地,才能问出枯骨天灯阵,才能避免‘极’的现世,避免四家的倾覆。
陆展清心疼之余,更多的,是难以启齿的自责。
自责自己明知道露华香会让长宁受苦,却不得不袖手旁观。
陆展清突然站了起来。
慕长宁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背影,啥也顾不上。水声晃荡中,也不敢抱他,只用湿红的脸颊贴着陆展清的后腰,低声下气:“别、别走,我下次不会了……”
后腰处传来一阵柔软与温热。
陆展清长出了一口窒闷之气,安抚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走,三三不怕。”
陆展清转过身,揉了揉他的脑袋,歉意道:“我吓到三三了,给三三赔不是。”
慕长宁用力地摇了摇头。
用指腹揉开他鬓边发了些的热汗,陆展清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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