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拙蕴问:“禾禾想让她做你的嫂嫂?”
他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他在心中说,实是抱歉,这嫂嫂你怕是不能有了。
沈禾敏锐发现不对劲。
他悻悻从戚拙蕴身边挪开,讪笑:“我就是一说。”
看来不喜欢这位王小姐。
果然这种事急不得。
沈禾吃了瘪,后半程安静无比。
中途,二皇子与五皇子回到宴席,沈禾隔着中间来回晃荡的舞姬,跟五皇子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皇帝今夜兴致格外好,精神气饱满得让人诧异,满脸红光。
皇帝高兴,余下的人自然得陪着,让皇帝尽兴。
待宴席结束时,已经很晚。
四面的声音噪杂,一群人朝宫外散去。
沈禾在人群中远远的,同戚厌病几人挥手告别,口中无声做嘴型:“明日见!”
几人露出笑容,回沈禾:“明日见。”
他挥了没几下,被人搂住腰,半拖半抱带着往前。
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好似再用力些,能够径直将沈禾整个人单手抱起来。
沈禾被放上马车,青年紧随其后,掀开车帘进来,而后脚步虚浮的往前栽倒半步,整个人完完全全靠在了沈禾身上。
呼出了灼热的酒气。
长大了
青年高大的身体, 沉沉压在沈禾身上。
两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中,呼出的酒气灼热滚烫, 烫得沈禾忍不住缩着脖子,想要躲开。
沈禾托着戚拙蕴两条胳膊,身子后仰, 努力低头想去看看戚拙蕴现在什么情况。
怎么醉成这样?
也没注意他喝了多少酒啊。
沈禾担忧的喊了句:“哥哥?”
靠在他颈窝的太子闷闷发出声:“嗯……”
语调拖长, 嗓音沉沉, 带着些醉意浓沉的沙哑, 听得沈禾耳尖发痒。
沈禾无可奈何, 瞧着忠洪上马车,急忙道:“哥哥喝醉了。”
忠洪上前不是, 不应沈禾也不是,好在昏暗的马车中, 看不清他面上那零星异色。
他帮着沈禾,将太子殿下扶起身,坐在沈禾身侧, 整个人都倚靠在他身上。
而后便悄悄离得稍远一些。
少年无知无觉。
他还很担忧, 用忧心忡忡的口吻问:“哥哥你难受吗?想不想吐?要是想吐告诉我, 别直接吐我身上啊。”
沈禾说完,思忖三秒,忍了:“要是来不及说, 吐我身上……也行。”
他现在对戚拙蕴的忍耐值可真高!
有他这样的头号小弟,真是感天动地!
倚靠在他身上的青年, 只是低低应答, 好似浑身的骨头,都被那几杯酒抽走, 唯有身边的少年能够做支撑。
如此一路回到东宫,沈禾一下车便回身,张着胳膊对忠洪说:“你扶他下来,我接着,不会摔的,忠洪你放心便是。”
忠洪心说他自然放心。
太子殿下骗的就是小公子这个傻的。
忠洪扶着太子下马车,见人靠在了沈禾身上,扶着人的手早便卸力,只虚虚托着。
将人送回主殿,沈禾给累得额角沁出一层汗。
不等他离开,床榻上的人攥紧了他的胳膊。
戚拙蕴叫住他:“禾禾。”
咬字清晰,清醒的不像是喝醉的人。
沈禾被这么一声叫住,像是受了惊吓,心跳突兀的乱了几拍。
他瞪大眼睛,转过头去看床榻上的人,眸子被灯火映的很亮。
青年此刻衣衫半散,一路搀扶,他的披风取下来后,内里衣襟松散。平日里哪怕炎炎夏日,都整齐的紧紧压在喉结下的领口,现在阔着,露出喉结下方与锁骨之间的皮肉。
他眉心锁着,往日里温柔的面目淡去,显得有些压迫感深重。
沈禾看多了戚拙蕴对他温和包容的样子,忽然看见这种模样,一时愣怔。
他当然是知道的,身为太子,未来的皇帝,戚拙蕴必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觉得很正常,理所应当,这个能吃人的时代,他如果心慈手软,说不定以后没命的就是他自己。
但知道,与看见,与亲身体会,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他并不怕,只是觉得,戚拙蕴其实与他熟悉的样子不太一样。
戚拙蕴又唤他一声:“禾禾。”
这次的嗓音更加温柔,先前那份压迫消失的无影无踪,唯剩下亲昵与惆怅。
青年倚靠在床头,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沈禾,似乎是是在打量。
酒意不上脸,单看脸色,沈禾是一点儿看不出来戚拙蕴醉得神志不清,连自己身为监护人的架子都端不住了。
他拉着沈禾的手,眼睫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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