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放下书,竖着耳朵去听外面是否有人回来。确认没人后,才继续垂眼看书。
太子一直没回来,榻上的小公子原本昂着看书的脑袋,逐渐耷拉下去,最后趴在小榻上陷入睡梦中。
他眉心轻轻蹙着,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快乐,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的忧愁。
里面是太子的书房,连翘如今不算宫女,不敢随便进去,叫上长安,才两人一道带着厚绒毯给小公子盖上,拿走他手中的书放在小几上,等他醒来再看。
连翘在小榻边看了好一会儿,长安唤她:“殿内炭火盆会及时添,暖着呢,不必担心。”
怀疑
沈禾一觉睡得不算好。
他总在做梦, 梦中血淋淋的,似乎是谁受了伤,又似乎是他死了, 一张一张的人脸轮换着在梦中出现又消失。
醒来的时候沈禾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隐隐作痛,有种睡得太久的乏力感。
因为梦太讨厌,哪怕他醒来不记得具体内容, 仍旧觉得很疲惫。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 蒙蒙的灰色, 沈禾记得今日没有下雪,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下午忽然天阴了, 才这样暗。
沈禾掀开毛毯,从小榻上爬下去, 穿上鞋子往外走,边问书房外的护卫:“什么时辰了, 太子哥哥还没有回来么?”
门口护卫答:“回小公子,眼下已是酉时,殿下尚未回宫。”
酉时?
沈禾一愣, 那岂不是已经到天黑的时候了。
沈禾推门出去, 发现并不是变天, 天空仍旧是晴朗的,远天边的太阳早就沉下山,隐约能够看见银钩似的月亮。
沈禾没想到这个点, 戚拙蕴还没回来。
他醒了,连翘他们端着水过来, 让他洗脸醒醒神。
沈禾洗完后去瞧他的糕点, 早就蒸好了,看起来还不错。
沈禾背着手, 溜达到东宫外的宫道中,走来走去,想着等戚拙蕴回来。
然而快到落钥的时候,戚拙蕴都没能回宫,只是再次派人回来,让沈禾不要等着,用晚膳就是。
这么忙么?
沈禾有些不是滋味。
小太监瞧着沈禾,小心问:“小公子,可要通知厨房去备膳?”
沈禾呆了会儿,低下声音,丧头耷脑的:“不了,不必折腾,马上要落钥,我要出宫了。”
他叫长安:“若是哥哥回来了,你们记得让他用膳就好,生辰礼放在他书房中,记得看,我便先出宫了。”
长安忍不住说:“小公子,要不今夜您留在东宫宿下就是,太子殿下想必是极高兴的……”
沈禾摇头:“不了,再见再见!连翘,咱们走吧!”
长安只好不再劝,将人送出东宫,跟着走了好远才回转。
沈禾趴在车窗上,荷菱想法子想逗小少年开心些:“小公子得亏出宫了,若是太子殿下回来,尝到您做的糕点,取笑您可如何是好?”
少年往日里听见这种话,必然要不服输的争论,说他做的也不错云云。
今日的沈小公子却只是趴在车窗上,瞧着马车外的宫墙金瓦,听车轮在石砖上骨碌碌滚动,偶尔压过没有融干净的碎冰,发出“咔嚓”脆响。
他靠着自己的手臂,小声说:“都冷掉了,他太忙了,没有空回来吃的。”
连翘扶着他的衣领,往上提高些,免得风灌入领口:“小公子最近似乎时常不高兴?若是有什么忧愁,可否说与奴婢们听听,让奴婢们为您想想解决之法呢?”
沈禾听见连翘担忧的话,他张嘴,小声说:“我……”
“我”了半晌,没能说出下文。
沈禾想,他还有段时间才会离开京城,现在告诉连翘他们,太早了。
况且他喜欢男人,还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这样的事就算告诉连翘她们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既定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还有他是穿书者的身份,他现在这个身份有可能在戚拙蕴登位后,按照命运轨道被处死,这样的话,他同样没办法说。
有个戚厌病,将他真话假说的玩笑当真,已经是他唯一可能嬉笑着透露些许的人了。
沈禾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从小到大,长了两遍,都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也不是特别难过,只是没有之前开心,要他开开心心没心没肺有点困难了。
沈禾苦中作乐的想,哇,他之前可真牛逼,能一直那么开心。
戚拙蕴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是亥时。
他大步赶回东宫,原以为沈禾会留宿在东宫中等他,没想扑了个空。
长安小心同太子说:“奴才劝过小公子留在宫中,但小公子说要出宫,让奴才记着提醒殿下用膳。您的生辰礼,小公子放在书房中。”
长安觑着太子的脸色,想起来什么,忙着补充:“对了,殿下,小公子为您做了长寿面,还学着做了糕点,只是现下冷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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