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亭那个爹,谁没事儿去招惹他啊?
老侯爷一天天看着是求丹问药,不问红尘俗世,实际上那哪里是个修仙求道的性子。
打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一句话不对付就要动手打人,杜知邑小的时候常听他父亲念叨,说广宁侯是个极不好相与的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其实两家素来有些交情,那是关系不错才说这些话,但架嘛也是真没少打就是了。
杜知邑后来想着,应该是他爹单方面挨揍,才背地里说广宁侯这些话。
不惹事也不怕事,但在京城过日子,不怕事是要有底气的。
显然康宁伯府没这个底气,但薛家有。
薛闲亭叫他噎了一句,讪讪的别开眼。
赵盈面上笑意浓了三分:“真难得,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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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逸楼回司隶院,赵盈也没叫薛闲亭送她。
徐冽这段时间忙,赵盈知道他在忙辛家的事儿,所以也没管他。
那些人在京城搞这么多小动作,就是不敢再真刀真枪的派人来刺杀她,就算没有徐冽贴身保护,她的人身安危暂时也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但回了正堂屋去时,见四下没有人,赵盈拧了眉,正打算让人去叫周衍来,一转身,徐冽人就站在大门口,倒把她吓了一跳。
赵盈是真的有一瞬间被吓到的,毕竟徐冽长的虽然好看,但他是个冷脸阎王,平日里就看不见一点儿笑容。
面无表情不说,身上衣服不是黑就是鸦青,成天阴沉沉的。
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愣是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老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怎么可能不吓人?
她也黑了脸:“你悄默声站在那儿是打算吓唬我吗?伺候的人是你打发走的?”
徐冽一脸无辜,摇着头说不是:“我有事情回殿下,周衍把人打发走,让我在这里等殿下的。”
赵盈气结,真是气极之时反而想笑:“他让你在这儿等我,我刚才进门没看见你,你分明是躲起来了,见我回来了,突然现身,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的,还不是故意吓唬我?”
徐冽更不解了:“我怕有人看见我,不方便坐在正堂屋里等殿下啊。
而且我看殿下回来,刚打算说话,殿下就转身了,我没有一声不吭。”
赵盈:“……”
那这意思是她无理取闹,是她冤枉错怪他了呗?
行,人是赵承衍拨过来的,但拉拢是她自己想拉拢的。
她自己看中的人,自己惯着呗。
就徐冽这个脑子——就他这个脑子,她突然有点明白徐照当年为什么三跪金殿也要把他的武状元给撸掉了!
这种脑子入什么朝,走什么仕途。
倒不如就听徐照的安排,老老实实在徐照手底下当个差,处处有亲爹护着,等年纪再大点儿,娶一名门女为妻,一辈子顺顺当当的。
徐冽是个有骨气有本事的不假,但这种脾性,说他是天真,赵盈都觉得说好听了。
她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来回踱了好几圈儿,越想越生气,可又不知道跟谁撒气,到后来索性就算了,往官帽椅上一坐:“你说吧,是辛家的事情有眉目了?”
徐冽往前上了三两步:“殿下在生我的气?”
赵盈在心里翻白眼,心说真难得啊,你还能看得出来,面上却不打算理会他这一茬。
徐冽略想了想,倒是没有顺着赵盈的意思坐下去,仍旧立在原地:“我真没打算吓殿下,可能是我习武身轻,走路的时候没什么声音,殿下听不见,不知道身后有人,以后我一定注意。”
所以榆木也不是一定不会开窍。
赵盈面色舒缓:“行了,坐着说正事吧。”
他这才敢往一旁坐过去:“派出去的人飞鸽传书回来,姜承德恐怕是很难称心如意了。”
赵盈眉心一动:“怎么说?”
“辛六郎去年就已经议过了亲,定的是太原王氏的嫡次女。殿下大概也知道,辛家和太原王家素来亲厚,也常有联姻,据说王家姑娘小的时候还在辛家住过一段日子,孩子们长大了,这事儿就顺理成章定下了。”
太原王氏嘛,到了大齐时已经没有从前那样大的名声了。
可是似他们那样百年望族,根基总还是在,底蕴也总还是有。
毕竟是盛极一时的顶流门阀士族,就算几经波折,改朝换代,也不至于一时没落。
何况他们家的孩子还争气。
或者说,是他们家的孩子既争气,又有眼力,当年和辛家做了亲家。
姜家现在是风光,是高门,但跟太原王氏比起来,差的远了去,人家王家恐怕还真看不上他们这样的人家。
他的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
青梅竹马的太原王氏女,这样好的亲事,别说是已经议定,就算只是说说,还没来得及定下,那赵婉也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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