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借光得个四品或是五品官。
他早晚是要承成国公爵位的,他胞姐又嫁庆国公世子做了正妻,要不是有了别的心思,何必跟着弟弟进京来借光。”
“这倒也是……”宋乐仪皱眉,“而今几个皇子中,赵清年后成婚就要去凉州,眼看是不中用了,赵澄和赵澈之间……饶是你现下风头正盛,他还是选择了赵澄?”
“我看未必。”赵盈又替她剥了一捧,“这种人不会直奔目标而来,他辛家再怎么不怕,那前提也是不涉党争,他要择主站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在他们这种世家高门的孩子眼里,姜家的确更靠谱一点。”
宋乐仪张口就啐:“孔家不是世家?刘家不是高门?也不过如此。”
赵盈知道她是心里生气也着急,拍了拍她手背:“咱们眼下既知道了,你把消息带出宫,去告诉奉功他们,提前在宫外筹谋起来,总好过咱们什么也不知道,等着他投向赵澄的好。”
“元元,我倒觉得……不如静观其变?”
赵盈唇角倏尔扬起:“表姐,辛程若只是无名无姓之辈,凭借些许才气而入京,他愿投谁门下,我都会静观其变。”
宋乐仪便知她另有盘算,叹了口气:“那好吧,出宫后我告诉大哥,让他去跟周衍他们说吧。”
她一时又想起徐冽,想了半晌,才低声问:“徐冽一直没给你送信回来吗?”
赵盈摇头:“军中形势复杂,军情紧急况且人多眼杂的,不写信是好事,何况他腊月二十九才离京,只身上路,昼夜兼程,最快也要初五初六才到军中,眼下一切还不知熟悉了没有。
他临行前我交代过,不要写信回来,若有捷报,罗将军自回呈送兵部的。”
宋乐仪哦了声,有些闷闷地:“从前只在戏文中听过,战场杀伐,刀枪无眼,战士们沙场浴血,保家卫国,真想不到这四海升平的太平盛世,也会有狼烟四起的一天。”
赵盈眯了眼,听着她的感慨,实在不像是她素日行事与作风。
“表姐是担心徐冽?”
宋乐仪猛然侧目:“别胡说。”
越发可疑了。
赵盈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真不是?”
宋乐仪郑重其事的点头:“我是为你担心,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可在军中行走的人才,他要是在战场上出了岔子——”
结果赵盈没打断,她自己先收了声,呸了两下:“大年下不吉利,反正岂不是白费你先前一番心血嘛,我并不是为他担心!”
赵盈没吭声,目不转睛。
宋乐仪让她盯的心里发毛,越发斩钉截铁:“真的不是!”
那就是了。
柔然来犯
一直到了正月十四,上元佳节前一日,兵部尚书抱恙,由边关急送进京的紧急军情便由兵部侍郎云郎之呈交内阁,再急入清宁殿面圣。
距离北境战事才过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柔然举兵来犯。
南境驻军守将秦况华正是六年前武举徐冽被抹去状元名后递补上来的武状元,短短六年时间,累功至如今官职地位,也是个上马能战,熟谙兵法之人。
奏折中言明,因北境战事尚未了结,北地周边各州府调兵抽粮支援,朝中也派遣良将往赴北境支援军中,柔然此时用兵,只恐怕事先早已与北国勾搭成奸,才有此合围起兵之势。
眼下大齐兵力非是鼎盛之期,各地驻军多年不经战事,虽也勤加操练,可齐人毕竟不是马背上的民族,与北国和柔然比起来自相差甚远。
况且柔然犯境,朝中还需急派良将往赴军中。
何止这个年过不好,上元佳节也不要过了。
朝中本该到正月十八才复朝,可十四这一日朝廷紧急开朝。
自大齐建国以来,急开朝会,传召各臣工急入太极殿议事,掰着指头算,这也不过第三次而已。
兵部尚书高良骞甚至带病上朝,可见此战一起,朝中告急。
秦况华驻守南境,这些年来军中一切打理的都好,军饷粮草从无短缺,军中赋闲无战时,他在驻军之地开了好大一片荒地用以种粮,他如今是无妻无儿,早年又丧父丧母,真正的孑然一身,是以他每年所得俸禄以及朝廷派下的赏赐,除去日常开销所用留下之外,其余的都拿来分给军中将士。
听说朝廷拨给他的将军府,他也没怎么回去住过,每天吃住都在军中。
所以南境军中将士对他是十分的信服,军心齐,士气更高涨。
然而即便如此,军中缺前锋良将,仍是一大患。
云郎之为人虽奸猾,但于军情事上还是不敢懈怠的:“先前北境战事,朝中已派十二名能战之将往赴北境,现而今过去不到半个月,若再要派人支援南境……”
难,太难了。
昭宁帝面色铁青:“兵部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云郎之一咬牙,回头去看了高良骞一眼,见他眼神示意,才把心一横,御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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