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一道跟着,显然有些拘束。
赵盈黑着脸叫他:“你去叫徐二来,然后还回玉府去吧。”
徐四欸的应一声,快步离去,倒像是解脱一般。
赵盈背着手,脚步也放缓下来。
挥春和书夏对视一眼:“公主,要不要去请世子来?”
赵盈摇头:“你们俩回小院吧,不用跟着我,杜三一会儿就来。”
杜……三郎?
不过主子的事轮不到她们多问,就连挥春从前那样快嘴快舌的一个人,现如今也被调教的不知收敛多少。
赵盈只身缓步,所去的方向,正是当初她夜审邓标时地牢所在的那间屋。
而她所言也不错。
杜知邑是真的来的很快。
她人才到,杜知邑就已经等在屋外。
赵盈四下扫量了一圈儿:“一个人?”
杜知邑沉着脸说是:“我的人来送了消息就回玉府了。不过殿下看到我在此也并不惊讶,看来我同殿下是越发默契,说是心有灵犀也不为过。”
“玉堂琴有什么好见的,他的秘密要肯开口,早就说了,见许宗倒还有意思些。”赵盈仍旧背着手,往前踱了两步去,“你不带人来,是根本没打算严刑逼供吧?”
杜知邑咦的一声:“我的手段殿下不是也见识过吗?”
他一个伯府嫡子,高门显贵的出身,动用私刑逼供审问,亲自动手有瘾啊?
赵盈眼角抽了抽,再不发一言,迈开长腿往屋中方向去。
地牢仍是那样的幽暗阴沉,墙壁上悬点着蜡烛,烛光摇曳,却越发衬的这地牢阴气森森。
下来的时候杜知邑就走在了前头,时不时还要回头去回护赵盈一下,却不逾矩,从没碰到过赵盈一片衣袖。
许宗被束缚在东墙上,和邓标当日的情形有些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赵盈叫人在顶梁上挂了一根绳子,牵着许宗的头发,吊起来绑着。
人精神的时候没什么,可一旦犯困打盹儿,他站着,头往下一栽,扯的头皮生疼。
被关了这么些天,许宗的傲骨显然被磨平不少。
此时见了赵盈和杜知邑款步而来,人有些呆滞,既没叫骂,也没求饶。
他呆呆的看着,又不像是在看赵盈。
赵盈往官帽椅上坐过去,杜知邑就站在她旁边。
许宗好似才回过神来:“殿下身边的男人,还真是每次都不一样。”
杜知邑拢眉,赵盈却无动于衷。
许宗一句话没得到回应,吞了口口水:“把我关在这地牢这么多天,殿下终于有事情想问一问我了?”
“不是我想问你,是玉堂琴让我来问你。”赵盈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瞥去一眼,“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宗面皮一紧:“堂琴先生不会让你来问我,这话你去骗三岁的孩子还行。”
“他被我软禁在府中,憋了这么些天,才终于憋不住,叫我的人来送个信儿,说他要见我,还要见你。”
赵盈双手环在胸前,歪了歪头:“你果然是掌握着玉堂琴的大秘密,不然他也不至于按奈不住。
我本来还在想,或许你也只是被他利用的,再不然,你们两个是互利互惠,他当年都谋算了什么,你也未必知晓。
不过现在看来,你都知道。
从一开始,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玉堂琴运筹帷幄,在背后谋划,你则是他的马前卒,替他操办一切。
我没说错吧?”
许宗舔了舔下嘴唇:“没有,可那又怎么样?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
殿下扣押我,是私刑。
按《大齐律》,我与扬州府一众官员勾结多年,牟取暴利,当然该死,但那不该是你来私自审判我。
大不了,你把我交给朝廷,又怎么样呢?
横竖我都是一死,你想从我这儿听到什么?”
“你不怕死,你也不怕许宴山死?”赵盈啧声,把他那番话细细的品了品,“这些话都是没出事之前玉堂琴跟你说的吧?若说《大齐律》,只怕再没人比他更熟悉。
你究竟是蠢笨如牛信了他的鬼话,还是你甘心情愿的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死,也要替他保守秘密呢?”
许宗没言声。
赵盈抬眼看杜知邑,杜知邑点点头,沉声叫许宗:“你所犯之事,可并不是你一条命就能交代清楚的。许氏一族未曾受你牵连,是因殿下在御前陈情,力保下你的家眷儿女。
对你来说,妻妾子女或许都不重要吧,但许宴山,这个你最满意的嫡子,他的生死,你真不在意?”
许宗喉咙一滚。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努力奋斗这么些年,从先人那里传到他手上的家业,他翻了不知几番,挣下如今这份家业,是为了什么?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有吃有穿,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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