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捏紧了掌心。
呼吸微窒的同时,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无法挪开半寸,景眠喉结微涩,定定看着任星晚。
“眠眠。”
“我曾经听说婚姻是枷锁,在提出联姻前,担心会吓到你。”
任先生沉默了下,轻声道:“但对我来说,是无法理解的比喻。”
“如果是枷锁,我甘愿和你困在其中。”
“多久都没关系。”
男人声音低了些:
“因为是你。”
这一刻,景眠唇瓣颤了下,如鲠在喉。
烟花络绎不绝的声音没能掩盖先生的告白。
耳边细微的嗡鸣和脚下轻飘的实感提醒着少年一切都在真实发生,所以景眠甚至不能再寻找借口听错,因为,这是一句毫无退路的告白。
真诚而炙热,竟被任先生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出来,坚定而几乎毫无保留般,向自己表达着肆虐疯涨的爱意。
或许,在之前便有迹可循。
但景眠拒绝察觉,也不敢相信,毕竟他并不需要太多勇气,便可以独自走下去,这十余年便是这样过来,但重新相信自己永远不再孤身一人,这件事,才让他胆惧。
毕竟,他从来不是那个被优先偏爱的选项。
景眠感激任先生,是因为男人破除一切阻力,捡回那个没人要的,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自己。
但他离“爱”的资格,还太遥远。
那是永远不会与少年挂钩的词汇。
直到任先生翻开答案,指向那一页,轻声告诉他。
他不仅可以,
甚至那份埋藏已久的答案,有且只有他。
景眠喉结微动,震动的烟火牵动着他的心脏,气息壮烈微凉,少年很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我是个自私的丈夫。”任先生垂下眸,卷密纤长的睫毛被光影浸染着,沉声道:“所以不想你蒙在鼓里,在某个不经意老去的一天,才恍惚意识到我的感情。”
“我们是商业联姻。”
“实际上,和你共赴一生却是我的私欲。”
在这个无人的角落,声线也愈发清晰,震撼沉稳。
只是渐渐的,景眠察觉,因为逆着夜空,任先生整个人都仿佛浸润在了光里,发梢与轮廓,俊美柔和。
“自你成年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没有过第二个选项。”
任先生停顿了下,这一次声音轻了些:
“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男人的呼吸平静,此刻,就连磁性低沉的声线,都变得柔和慎重:
“即使没有家族联姻,即使我不是你的哥哥,即使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你,你都是我的first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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