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感觉。
四级傀行者的直觉不是假的,这孩子的魂魄好像还没定住,像是刚活过来的人。
不管了,先救再说,这孩子一定是程立天和邹宛彤的儿子程凌。小孩儿的身躯不比大人,每一次挤压都要格外小心,不然很有可能一下子压断了肋骨,在蒋天赐接连不断地努力下程凌开始吐水,只不过吐出来的水里藏着大量的泥沙。
说是吐出了淤泥也不为过。
脏污的泥带来了无法忽视的泥臭味,就仿佛附近有一个巨大的臭水塘,蒋天赐从没闻过这么臭的水,但还是帮程凌清理干净。这时王大涛指向了他们游上来的河面:“救人!快去!”
蒋天赐放下程凌,王副队这样着急,显然钟言和飞练有危险。就在他刚准备跳入水中时,水面再次起了涟漪,随后便有气泡冒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钻出水面,一袭红衣。
是钟言!蒋天赐仍旧跳了下去,钟言的精力即将耗尽,只能勉强浮在水面上。他拖着钟言游到岸边,再将人托举上岸,这才看清楚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什么。
是一条右手臂,腕口还有掺了金粉的朱砂写下的铭文。
是飞练的胳膊!
“怎么回事?”蒋天赐马上问,“飞练呢?”
钟言平躺在岸边休息,也就是自己不用呼气,所以能憋这样长。提起飞练,自己的心就疼,亲眼看着他在面前消失,钟言万万不能接受。现在他紧紧地抱着那根手臂,露出一个非常得意的笑容。
谁也别想和自己抢人,阴司地府指明了要他,飞练也得留下。
手臂在他怀中逐渐变形,变成了一团血红色的肉球,只有一个网球那么大,这就是太岁肉了,只不过没有了飞练的魂魄,它无法凝固成人形。在他的肩膀处,一个手掌大的黄色小纸人动了动胳膊,朝着蒋天赐和王大涛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小纸人的脸上还有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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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赐和王大涛愣住了。
随后简笔画一样的五官又变成了另外一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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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赐和王大涛再次愣住,这他妈的,是谁啊?
再然后,小纸人顶着这张颜文字的脸爬上了钟言的身体,湿漉漉的手臂一直朝着他们打招呼。原本是一条横线的嘴巴忽然变成了张开的形状,开始说话。
“师祖,能帮我把五指撕出来么?我想给他们比个耶。”
靠!还真是飞练!熟悉的声音让两个人目瞪口呆,纷纷看向钟言。唯一的答案只有钟言知道,他既然在水下无法破解法阵,那就只能再次使用离魂诡术,将飞练的魂魄带上来。而这种离魂诡术有期限,十日之后自然会返回本体,别说只留下一条手臂,哪怕只有一根手指头,太岁肉都能让飞练复生。
只不过这十天……钟言用手指逗了逗他:“你老实点儿,师祖好累了,歇歇。”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小纸人飞练正在钟言的肩膀上叉着腰,一瞬间就被吹到地上。他“哎呦”一声,连忙爬起来:“我怎么掉了?没事,再爬回去。”
王大涛和蒋天赐继续目瞪口呆,看着小纸人费劲巴拉吭哧吭哧地往上爬,终于在钟言的胸脯登顶,如释重负地趴在人家胸口上,好像是回家了。
“儿子!儿子!”邹宛彤的声音冲破人墙,最后直接冲到了他们面前。看到儿子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蹲在了孩子身边,再难起来。而真正的程凌好久没和妈妈拥抱了,先是用小脏手摸了摸妈妈的面颊,然后哇一声放声痛哭。
程立天也蹲了下来,顾不上维持他的面子,两只手紧紧地压在眼睛上。
这才叫真正的团聚,这才是你们的儿子。钟言撑着身子说:“他……他在煞里受了些伤,也受了一些刺激。可能以后不会那么……聪明,行动上也要慢慢恢复,你们给他一点时间,带他慢慢复建就好。”
邹宛彤哪里顾得上什么聪明不聪明,孩子只要活着,哪怕傻了也是她的心头肉。她捧着程凌布满污水的小脸蛋亲着,钟言袖子里的金盒也微微震动,好似用这种方式和爸爸妈妈弟弟道别,尽管他们并不知情。
解决完别人的事,钟言也算是放心了,他缓缓躺平,看向蒋天赐:“时间过去几天了?”
“三天两夜。”蒋天赐还没习惯那个小纸人,而且纸人飞练像是学到了邹宛彤的精髓,双手捧着钟言的下巴,跃跃欲试,像要啵啵亲他。
“那白芷那边怎么样了?”钟言又问。
“那边……进展不是很好,恐怕事情没有咱们想象那么简单。”蒋天赐回答,下一秒就看到小纸人趴在钟言的右面颊,嘴巴从一条横线变成了b,啵啵地亲。
“等我休息一下,然后咱们马上过去汇合。”钟言被飞练亲得脸上发痒,想推开他,又怕自己的力气太大一下子给飞练推出八丈远,一会儿再随风飘走了。他现在只觉着很累,慢慢地问:“你干什么呢?”
“学习,学习你们人类的亲密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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