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练悄悄地叫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哭丧灵绝对不会主动归还孩子么?现在哭丧灵已经走了么?”
“它当然不会主动归还,张晓晴绝对不可能回来的!”钟言板上钉钉地说,“那不是张晓晴,那绝对不是她。”
“那是什么?”飞练问。
钟言看着409的门牌号,缓缓地说:“或许她就是张晓晴,但也可能不是她。”
他们没有马上上楼,显然还有事情要办。没多会儿,张晓晴的妈妈刘熙然回来了,还没进屋就开始哭。钟言和飞练听着她从一层哭上来,哭进屋,等到哭声刚刚停下没多久,警察来了。
报案丢失的孩子忽然找回,案件负责人肯定要过来询问笔录,但显然这场笔录没有持续多久,钟言看着两个警察进去,又看着他们出来,也就二十多分钟。
大概是张晓晴一字不说,他们也不敢急问,先让小受害人稳定一天再问。
等到警察也走了,钟言这才走到了409的门前,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门。
门开得很快,显然,刘熙然还以为是警察忘记问什么了,忽然折返。在看到钟言之后她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您是……”
“您好,我是住在609的住户,您去世的公公张强国是我的忘年之交,他临走之前拜托我照看一下张晓晴,现在她回来了,我能进去看看她吗?”钟言说。
话音未落,张军的身影已经走到妻子身后:“怎么是你!”
刘熙然回头问:“你认识?”
“认识。”张军说话还带有鼻音,显然是哭过,“楼上神神叨叨的一个人。”
“啧,你闭嘴吧。”李熙然赶忙制止他,“你这人就是嘴上说话没把门,总是造口业,大师都说了往后要为孩子积福,说话小心点儿!”
说完,刘熙然将防盗门开开,很客气地说:“既然是我公公的朋友,您请进吧,就是……这家里乱糟糟的,孩子的事刚忙完,没顾得上收。”
“不碍事,我看看就走。”钟言点了下头,算是谢谢。张军原本对他意见很大,因为609的与众不同,但现在也不敢再说什么,显然有所忌讳。
就这样,钟言走进了409的客厅,这里就像4年前的林天珍和童阔平家里,孩子刚丢没多久,一切重心都放在印刷寻人启事上。如果张晓晴还不回来,他们也会走上同样的路,寻求网络力量的帮助,遭遇键盘侠的职责,然后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停掉全职工作,半工半寻人。
但他们比林天珍和童阔平幸运一些。
“刚才听您说什么‘口业’,是请了大师来算?”钟言走到了张晓晴的门前。他住609,楼下409的格局和自己家里一模一样。
刘熙然说:“是,孩子刚丢的那天,邻居就说要不先找个大师看看。大师说孩子能找到,丢不了,但往后一定要小心说话、办事,给孩子积福。”
“这倒是。”钟言虽然不确定他们找的大师是真是假,但口上积德这点没错,伤人就是伤己。你骂了别人,别人心里记恨,说不定这回旋镖什么时候就飞过来了。
小睡房的房门没关,门帘是一串一串手工叠成的千纸鹤,充满童趣。张晓晴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坐在拼接的泡沫地板上玩着玩具熊,看上去不怎么累。
“孩子回来之后说话了吗?”钟言低声问。
刘熙然摇头:“没说,肯定是吓坏了,孩子真是遭罪了……”
“确实是。”钟言顺着她问,“孩子是怎么丢的您还记得吗?”
“就是在楼里丢的,转脸就没了。”刘熙然回忆起来仍旧十分痛苦,好像有人吃她的肉,疼得不行,“我都不敢想……上一分钟还好好的呢,下一分钟顺着楼道走,人就不见了。咱们这个楼您还不知道嘛,就这么大,不可能有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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