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好几日没瞧见张开了,他人呢?”
正说到这里,只见秋谷和冬华拉着手跑进来说:“少爷,厨房张开来了!”
“快让他进来。”秦翎连忙说。
真是说到谁就是谁,张开几步就迈了进来:“怎么我一出远门儿就又出事了!我去拿……”
“你别拿了,朱禹都走了。”小翠毫不留情地说,“找你好几日,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去给少奶奶找白蜜了啊。少奶奶一直心心念念要做一道汤,总是缺这东西。”张开说。
小翠脑筋一转:“那找到了吗?”
张开两手一摊:“没有,不仅是南边闹兵灾烧没了槐树,据说还有头顶的事。”说着他往上指了指,“上头发怒了!”
“谁啊?”元墨傻乎乎地问,“神仙?皇帝?”
“哪儿啊,要真是神仙就好办了,偏偏这人不是神仙,可在地上说话又比神仙管用,是凶神恶煞的战神。”张开做了个射箭的姿势,“骁勇大将军,听过没有?”
“他怎么了?”陈竹白冷不丁地出现在门口,带着沁人心脾的竹香而来,宛如仙风道骨的神仙。只是他怀里还抱着秦逸,一下子丢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变成了凡人。
秦翎看张开一愣,随后说:“这是小言家兄,是自己人。”
“原来如此。”张开行了个礼,继续说,“有位战无不胜的将军最近噩梦连连,深受梦魇困扰甚至不能入睡,说是丢了一件宝贝才这样。又说梦魇当中有人杀他,最后他死于一棵槐树之下,所以这才一怒之下颁布命令砍了方圆许多里的槐树,而去年的白蜜都上贡了,百姓手里一滴都没有。”
“怎么会有如此愚昧残暴之人。”秦翎气得猛拍了一下桌面,手掌震麻,“槐树乃是蜂农根本,明年白蜜还要收来上贡,让他们拿什么出来!”
“正是啊,收蜜的官儿可不管你的树怎么样,更不敢管将军,但他们敢欺压下面,这便是百姓之苦了。他们不过问树怎么砍的,只过问为何没白蜜。”张开叹了口气,“回来的时候那些树还在砍呢,一点都不能留,有些百姓苦苦哀求官爷给留下半棵,说不定往后还有的活,可那些兵卒得令便是连根砍掉,所过之处全是树墩。”
几句话将外头的水深火热说尽,秦翎气得脸色都发白了。“荒谬,只是一个梦魇而已。”
“也不知这将军到底怎么了,上阵杀敌是否心虚过甚,还是杀人太多了。”张开再次叹气,“回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秦家出了一桩大事……”
“城里的人都知道了?”秦翎心想这可坏了。
“都知道了,因为朱禹直接从南门走出去了,一路上无人敢拦。所有人都说……都说咱们秦家有妖怪。”张开回答,“也没人敢追朱禹,不知道他那副样子走到哪里去了,也没人见过他头上的虫子是什么,都吓坏了。”
秦翎无奈地闭上眼睛:“唉,总之这事与少奶奶无关。”
“少爷可是累了?”张开见他快要坐不住似的,连忙说,“那小的就先下去了,还望小公子早早康复。”
“我送你出去吧。”小翠不知为何说了这么一句,麻利儿地到了张开的旁边。就在她往外走的时候看似不小心跌了一跤,抓住了张开的手臂。夏天的衣裳本就轻薄,这样一转就将袖口推了上去。
“诶呦,翠儿姑娘你小心点儿!”张开连忙扶住他。
“我这是怎么了……不小心崴了一脚。”小翠连忙道谢,这才送张开出去。等到他们一走,陈竹白走了进来,脸上竟然毫无一丝光彩,看着就像是一张白纸。
“那虫子是‘胡桃魈’,别说寻常人了,钟言都没见过。”陈竹白慢慢地说,“那东西早早就没了踪影,居然还能存活至今,也是一桩神奇事。”
“什么胡桃魈?”钟言拿着童花刚刚种出来的几种草药进来,“童花方才想了个方子,我觉得或许有用,先给小逸试试。”
陈竹白摆摆手,说:“药是没用了,有我在,小逸便不会死,最起码我不会让他病死在我前头。我方才说的胡桃魈就是杀死朱禹那虫子,当时我在屋里昏睡所以没在外头,否则我一眼便能看出,也不会让它长大杀生。那种虫子总是出没于山涧当中,并不常到人多的地方,但是记恨心很强,打它第一下的人便是它的仇人。”
“如果不打它也就罢了,它会自己飞走,并且这东西最怕的活物便是人。说出来你们或许不相信,别看它能杀死朱禹,它实则为一种胆小谨慎的小虫,见人就跑。”
“一旦别人打了,它便会引出内心的记恨,并且在记恨之心的作用下越长越大,每死一回便大一番。它来自世间禽畜的狠意,怕人,但逼急了也会杀人,胡峰身,瓢虫翅,圆滚滚像个胡桃。等到它变得足够大时便会夹碎人的脑袋,然后翅膀紧紧夹住雪白的颈骨,不会放开,那人的身子便会为它所用,也就是你们说的,虫头人。”
“这就更怪了,胡桃魈怕人,为何去扑朱禹?”钟言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是他亲眼瞧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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