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显然是悉心打扮过的,比之从前的模样,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粗粗算起来,他似乎也有不短的时日未见恪美人了。
恪美人盈盈起身,抬手不经意般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陛下是要回建章殿吗?”
对这个功臣之女,秦渊有几分好脸色的,便轻笑了一声:“若非政务繁忙,朕岂会在今日放下三皇子?”
恪美人知道今日是三皇子生辰,略显羞涩的低低一笑:“可惜妾身位卑,又和玉贵嫔不熟稔,不能去作陪。”
“陛下去建章殿……不知妾身可否陪伴陛下,也好……”
“红袖添香一回?”
如此明目张胆的暗示,秦渊淡淡挑了下眉。
从前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对女人都无所谓。
无非是皮相和性格的差距,再多充其量就是家世,说到底并无没什么特别的。
若是那时候恪美人这样邀请,他也乐得成全。
可是如今不一样。
如恪美人之流,在他身上想得到的无非便是尊荣和体面来维系一族的荣耀。并非是他这个人,更不是真心爱慕。
所以那些表面功夫,不做也无妨。
只要她老实本分,她想要的那些,他都能给。
秦渊平静地收了视线,疏懒道:“以后不必这样委曲求全。”
“你今日想要什么朕很清楚,但朕给不了你。可只要你想得明白朕在说什么,朕不吝啬。”
恪美人意识到什么,面上的红晕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她仰起头看向陛下,但陛下却并未再给她一个眼神。
御驾在指挥下起身,浩荡的仪仗匆匆从她身边经过,只留下了难以企及的影子。
陛下他,对玉贵嫔竟然情深至此吗……!
三皇子生辰次日,玉贵嫔将拟好的单子递交去了长寿宫,太后阅览过并无问题,懿旨便传了下去。
娆贵嫔因为家中有功晋为娆昭媛、容婉仪晋为容嫔、常贵人晋为常顺仪、刘才人晋为刘美人、还有圣寿节那日受伤的赵才人晋为了赵美人。
其中特殊一些的,便是季宝林越过常在这一位份晋为了才人,而夷宝林越过常在和才人两个位份,晋为了夷美人。
剩下几个低位嫔妃也是各晋一阶不提。
除了她们两个,其余人都是按部就班提了一阶,只有季才人和夷美人是越级晋封。
夷美人和玉贵嫔交好,足可见玉贵嫔多重视她,而季才人——
她和玉贵嫔其实平素并未来往,唯一的交集是两人入宫前是灵州的同乡。
想当初季才人初得宠时也有过一段风光日子,可渐渐就沉寂下来了。
若非玉贵嫔突然抬举,宫中记得她这号人的还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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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懿旨传到各宫后,碧霄宫内,宜德妃看着文纾送来的单子皱紧了眉头。
她神色冰冷,酝满了阴冷的怨气,文纾微不可查的瑟缩了一下,地下了头。
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昨日去参加三皇子周岁宴的,要么便是和玉贵嫔来往走得近之人。
她明目张胆地抬举自己人也就罢了,可赵美人和容嫔,却是让她不得不多想。
当初太后圣寿节上,她知道赵美人要跳飞天舞,所以特意派人在梁上动了些手脚,想要借此机会让太后和陛下认为沈霁才能不足,对她不满。
但这件事她并未得逞,此后赵美人也从未多言,只是在宫中养伤。
玉贵嫔突然提拔赵美人,难道是她已经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这才挑拨赵美人对付她?
还有那容嫔也是!
她一向深居简出性子安静,平时也不见她多去宸佑宫走动,怎么什么好事玉贵嫔都不忘了带上她?
就因为容嫔和自己同住一宫,她要给自己拉拢一个眼线不成吗!
思及昨日陛下对她们母子的态度和玉贵嫔的言外之意,宜德妃越想越觉得心中惴惴不安,连手中的单子都被攥出了深深的褶皱,险些抓烂了去。
可越是这般,她反而越是什么都不能做。
入宫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无力感。
宜德妃紧盯着一处空地,喃喃道:“派人盯紧容嫔,她每日去了哪儿一举一动都要来告诉本宫!还有赵美人也是!”
文纾微颤,不敢抬头看宜德妃,忙应下:“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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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宫中岁月长,可风平浪静的时候,说说笑笑过得也算快。
一眨眼春去秋来,冬月已至。
仿佛褪去夏暑尚不久便凛冬将至,早起推开窗,晨风灌进殿内驱散一夜浊气,用力呼吸的时候,仿佛连肺腔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
冬月里
,
宫中稍得脸些的嫔位早早就供上了炭火。子昭学会走路后总是喜欢偷偷爬下床踉跄几步,
陛下宠爱,宸佑宫更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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