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oral,拼!”
黄毛底气十足:“a-b-n-o--a-l!”
黑衣服不耐烦啧了声,清冽嗓音透着几分懒散,“错了。”
黄毛瞬间没了底气:“啊?哪错了?”
黑衣服扣住他脑袋的手松开,抬了抬下巴:“笔。”
黄毛还真的听话去捡起地上的签字笔,拔开笔帽,双手给他递过去。
看上去和热心搭不上边的黑衣少年,竟然真的接过笔,慢条斯理地在他小臂写下这个单词,“记得住么?记不住回去抄十遍。”
目睹斗殴现场变成英语教学现场的涂然:“……”
手里的塑料袋摩挲出声音,黑白双煞同时朝她这边看过来。
还好涂然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第一时间缩回脑袋,但还是听见白衣服骂了句脏话:“我靠,阿彻,咱被人看见了,不会又被告状吧?”
叫“阿彻”的少年对他的惶恐并不在意,无所谓地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调侃了句:“这就怕了?怕了就去把人抓回来。”
涂然一听,立刻拔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喉头泛上腥甜,呼吸都觉困难,涂然弯腰撑着大腿,气息不稳地喘着粗气。
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并非只是剧烈运动的反应。
半秒钟,不,或许半秒都没有,她和那个黑衣少年对上了视线。
少年的眉眼冷硬锋利,极其凌厉的长相,即使唇角若有似无挂着散漫的笑,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沉郁得照不进光。
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海,令人本能恐惧。
毒辣的太阳在这个城市肆虐,大地像着了火,青翠的树叶失去生气,不再蓬勃,梧桐树上喋喋不休的蝉鸣,在涂然耳畔撕扯。
像着了魔,她不由自主地喃喃:“abnoral……”
abnoral。
不正常的;反常的;变态的;畸形的。
哥哥好
花了好半天平复心情,又花了半天探路,涂然终于找到一家蛋糕店。
从店员手里接过芒果蛋糕和数字蜡烛,又向店员借了火机。
涂然端着小蛋糕去到最角落的位置,仪式感十足地插上蜡烛,火机点燃,心里默唱一遍生日快乐歌,然后许愿。
16岁的生日愿望,希望陈叔叔的儿子是个好相处的人,希望顺利地融入新环境,希望……能交上朋友。
愿望太多,如果老天觉得她太贪心,那也没有办法。
老天爷,您看着办吧。
不需要再为了演出限制进食,四寸的小蛋糕,涂然毫无顾忌地全部解决,满足地拍拍肚皮,离开蛋糕店。
太阳西下,天边渐渐显出橘色,晚霞揉进云彩,像翻涌着的霞光四溢的锦缎,绚丽夺目。
正值下班高峰,车流汇聚成海。
涂然走上天桥,越过这片车海。
喧嚣声中,少女的影子在夕阳下渐行渐远。
涂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陈家,进屋,便闻到让人食欲大开的饭菜香。但她已经毫无食欲。
唐桂英听到她进屋的动静,从厨房探出半个身体,略有些不满:“怎么现在才回来?糖买回来了吗?”
“买了的。”
涂然拿着白糖走过去,又被唐桂英吩咐:“洗个手去摆碗筷,马上要吃饭了。”
“嗯。”
涂然听话洗干净手,把碗筷摆上餐桌。
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品,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肚子,甜品在第二个胃里,第一个胃应该还能吃吧?
挤一挤吧,搬过来的第一顿饭,不吃会被说没礼貌。
正纠结的时候,玄关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涂然扭头望过去。
狭小的门缝里,先入目的是件黑t,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露出的手腕冷白削瘦。
门渐渐打开,她视线上移。
少年的身形清瘦挺拔,肩膀宽且平直,脖颈到下颚的线条利落流畅。
再往上,是双并不完全陌生的黑眸,眼尾略微上扬,薄薄的眼皮耷拉着,仿佛在夏日午后小酌了两杯葡萄酒,眼底缭绕着慵懒困倦。
对上视线,涂然愣住。
……aaaabnoral?!
陈彻昨晚一晚上没怎么睡,他被人找麻烦,小偶像退了圈,回家还要应付他爸的女朋友,一整个处于困倦又烦躁的状态。
这一瞬间,他却愣住,无精打采垂着的眼皮倏然抬起,眸中困意顿消。
“哥……”
涂然的招呼声还没完全说出来,砰地一声响,少年忽然把门使劲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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