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画像砖。为了这个,我必须去一次白云观。那整座山就是个尸坑,我一个人应付不来,需要帮手。”
他说出这些话来,对白云观的情形了如指掌,代表他已经默认自己去过了。
祁景想到他跟踪自己过来,面上的笑又淡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江隐。
江隐恍若未觉:“你,我,瞿清白,加起来就三个人了,再来一个就好了。”
祁景挑眉:“我为什么要去?”
江隐:“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多鬼缠身吗?我之前和你说你阴气重,并不完全是这样。我见过很多阴气重的人,都做不到把整个鬼群引过来。”
祁景冷笑:“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第十一夜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你让我过去,是不是因为我能引来鬼群?”
江隐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他这话说的肯定,祁景原本还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经过这一遭,却也明白江隐是真有点本事了。单是那不用任何工具就能自如变声的本领,就不是一般人学得会的。
那问题又来了,一个还挺厉害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活得这么惨呢?
祁景想不明白。
江隐继续道:“明天,我们就去找瞿清白。”
祁景看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翻身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没有课,祁景在洗手间刷牙洗脸,一抬头就在镜中看到江隐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我靠,你他妈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江隐说:“你快一点,瞿清白每天早上都有晨跑的习惯,过了这个时间段,再找他就不容易了。”
祁景凉凉的说:“你学侦查的吧?……跟踪都跟出经验来了。”后一句是小声嘟囔出来的。
洗漱完毕,祁景和江隐一起去了操场,果然,天才蒙蒙亮,就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在薄雾中跑步了。
祁景和江隐在旁边等他跑完,做拉伸的时候才上前,打了个招呼。
瞿清白是个清秀白净的青年,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江隐说:“你好,我叫江隐,这位是祁景,听说你们推理社团招新,我们想问你一些事情。”
瞿清白一听就来劲了,仿佛一个急于推销自己家姑娘的老妈子:“好好好,我们社团正缺人呢,你们哪个班的,大几的,对灵异现象感兴趣吗?”他凑近江隐看了眼,立刻后退了两步,一副吃惊的样子,“哎呀这位同学,风姿隽秀,神湛气清,好俊的相貌啊!”
再一看祁景:“萧疏轩举,气宇不凡,就是……唉,可惜可惜!”
这完全就是教科书般的老神棍街头搭讪欲语还休的套路,祁景一点也不想理他,倒是江隐开口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你明明是个天师,怎么偏要装的像个算命的?”
这话一出,祁景和瞿清白都愣了下,瞿清白表情严肃了一点:“你到底是谁?”
“江隐。”
瞿清白又是一愣,祁景别过头,压下嘴角的笑意。
江隐继续道:“我们来就是想问你,现在有一件大大的积功行善的事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做?”
瞿清白挑眉道:“什么事?”
“京郊荒山活人坑,白云道观冤魂冢。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瞿清白脸色微微一变。好一会,他才指着两个人,惊惧交加道:“好呀,好呀,你们是叫我来干这送命的差事的,我才不去!”
江隐:“我们这次去,不是去超度满山冤魂的。我找鬼,你求功德,互补一下,刚好。”
瞿清白脸色苍白:“你可拉倒吧兄弟,那么一大群鬼,找一只鬼哪那么容易啊?我告诉你,进了鬼群,你就别想活着出来了,我就算想积德行善,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啊!我不知道你脑子出了啥问题……我还是劝你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不对,啥来着……”
看他这幅怂样祁景都想笑:“你这样还算修道之人吗?”
瞿清白疯狂摇头:“不算不算,谁爱算谁算去!”
江隐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冬天要到了。”
他拽了下祁景,示意他走,一边说:“你仔细考虑下,我再联系你的。”
祁景被他拽走了,回头看了眼瞿清白霜打的茄子似的站在原地,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不禁问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江隐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说:“你知道天师吧?”
“嗯。”
“从张天师创立道教开始,历经几千年的历史,分为南正一和北全真两派,其下又有无数个分支。瞿清白所在的龙门派就是北全真下的一派,是为数不多能传承至今的道教门派之一。”
祁景听着新奇:“哦,所以他是天师世家喽?”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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