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的心也是肉长的,豆豆长这么大,每一天都是秦奶奶在带,就是他亲妈也没说要帮忙带孩子的话,这份恩情,买辆自行车算什么。
然后,俩人又聊起最近厂里的新鲜事,说一说各自的工作,一直聊到夜神才睡。
跟贺家小两口一样大半夜没睡的,还有隔壁的赵青松刘宝珠两口子。
刘宝珠今儿悄悄上医院抽血化验,得到的却不是好消息,她原本以为的能母凭子贵再一次破灭了。其实自从婚后第二个月开始,但凡是例假快来的前几天她都是既期待又渴望,可每一次,例假都准时来,这一次是唯一一次过了好几天都没来的,她以为稳了,谁知却依然……
想到这个本来就心情不好,赵青松却还想跟她上炕,一个兴致满满,一个心如止水,半天热乎不起来,这不一下就吵起来了。
吵了几句,赵青松看孩子还在旁边,怕把孩子闹醒,只能先投降,但盖被子的时候他就特意不跟她盖一床,自个儿拿出一套新的,裹成蚕蛹,但他也不往一边靠,就横在正中央。
那么大的炕愣是被他占了三分之二,刘宝珠拉他被子拉不动,推人也推不动,再推他就发火,干脆裹着被子出去打地铺,顿时被他气个倒仰。
本以为这场无声的战争过两天就能恢复和平,他不主动开口,她就不帮他洗那堆臭袜子臭苦茶子,反正又不是她穿……谁知赵青松却跟癞□□吃了秤砣似的,每天从那堆脏衣服上面跨过来跨过去,瞎了一样,她不洗,他就不换,甚至接连半个月要么不回家,回家也是睡地铺,刘宝珠本来还气鼓鼓的,也不得不软着性子主动求和。
秦艽是不知道,不然得笑死,人人都说赵青松是心胸开阔的大男子,真实怎么样只有跟他朝夕相处的人知道。
春天一过,时间就像一匹小马跑得飞快,快到秦艽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漫山遍野的春花,一下子就到了盛夏。
豆豆也从一个只会吐口水泡泡的小奶娃变成四脚爬行的小家伙了。
这丫头自从能带出门后,就不喜欢呆在家里,一出门就高兴,一回家就啊啊叫。
而且,她好像有一套自己的生物钟,一到晚上七点,天色将黑不黑的时候,她就指着外头“啊啊”叫,刚开始大家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谁抱都不乖,唯独爸爸。
只要爸爸的的大手伸过来,她嘴角就漾起两个小酒窝,“啊啊!”
因为她知道,爸爸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带她出门呀!
说来也怪,明明妈妈和太奶奶比较宠她,几乎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很多不合理要求只要她撒娇或者哼几声,她们就会妥协,爸爸却是家里最有原则的,表面看很好说话,但不合理要求都会拒绝的,但她就是喜欢跟爸爸玩儿……
秦艽曾无数次感慨,自己就是个送快递的,孕达快递。
盛夏,蚊虫剧增,孩子玩够玩累睡着之后,就是老父亲最忙的时候,他要趁着微弱的灯光给打蚊子。
而且不能打在墙上发出巨大响声,因为会惊到豆豆,所以他都是徒手抓,瞅准空气里的蚊子,一把抓住捏死,秦艽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地上好多蚊虫尸体。
她自己是不招蚊子的类型,老贺也一样,但豆豆就不一样了,蚊子特别爱,加上她肉嫩得很,一咬一个包,红红的,好几天散不了。
秦艽真是头疼。
第二天上卫生所,眼看着种苗越长越好,老钱也感慨不已,“咱们冷河这片土地的生命力,不可小觑啊。”
“我嘛,我就不行,老咯。”
秦艽满头黑线,是不是中老年人都有由景即人触景伤情的毛病?
“怎么可能,咱们还要在钱所长带领下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呢!”
钱所长被她逗笑,“你这小同志,对了你回来正好,有个事要跟你说。”
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秦艽也收起玩笑,来个说正事专用表情。
“上次说你的执医证下来了,我也寻思着把你提一提,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卫生所以后的发展还得看年轻人,那几个老东西,哼!”
秦艽一愣。
“本来按照厂里人事科的编制要求,咱们所除了所长还得配一名副所长,以前我一直压着这消息,就是不想给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钻空子,但现在怕是也要压不住了,就你上吧。”
秦艽心头一跳,她上辈子其实也当上副所长了,但那是在工作五年之后,她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工作一年零几个月吧……关键吧,别看只是副所长,但412厂级别高啊,她这也算干部系统里的副科级别了!
“也别推辞,你年纪虽然轻,但你技术好,从来以理服人,你都不知道下面怎么说你,就药房那个小钱,被你一顿撅回去之后,现在见你都绕道走。”
秦艽笑笑,她还真没怕过谁,就是上辈子没什么见识和阅历的时候,也是看谁不爽就撅谁。
“我不推辞,但钱所长您也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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