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是因为工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也别往心里去。”
“哈哈,那敢情好,明天任命文件应该就能下来了,过两天咱把工作交接一下,终于有人能来帮我分摊担子了,你钱婶也念叨着想回胶东老家看看,我好请几天假。”
秦艽不是官迷,但能当副所长,意味着进入卫生所决策层,她就有了话语权,能让卫生所少走弯路,也能早点发展壮大基层卫生事业,造福更多百姓,所以她很高兴。
晚上全家听说她升任副所长的事情,也是高兴不已,小秦盼眯着眼:“三姐你以后肯定能当领导。”
“算命呐?”
“叨叨!”一直睁着大眼睛东张西望的小豆豆,忽然也鹦鹉学舌。
“叨叨!”
众人大笑,秦艽抱着小丫头颠了颠,感觉手臂发酸,她已经快抱不动了。
老贺出去一趟,很快拎回一个包裹,打开居然是一顶白色的纱网蚊帐,还有一张自行车票。
秦艽大喜,豆豆太需要一顶蚊帐了!
可惜她找人问过,石兰省轻工业不发达,这种夏天刚需品非常难买,她去冷河镇转了几次都没买到。
奶奶倒是想用白棉布做一个简易的,但秦艽怕不够透气,一来热,二来也有窒息危险,现在这顶透气的纱网蚊帐可实在是太及时了!
她看了老贺一眼,见他正专心致志的挂蚊帐,似乎是没发觉,心里也是软软的。
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
果然,挂上新蚊帐后,豆豆喜欢极了,小手在蚊帐上一抓一抓的,握在手里捏一捏,玩得不亦乐乎。
也因为这顶蚊帐,秦艽在听见“嗡嗡”叫的蚊子也没心烦气躁了,因为它们在蚊帐外头,进不来!
第二天中午,趁着午休时间,老贺默不作声上地区,半小时后推着一辆暂新的女士自行车回来。
小秦盼背着小侄女豆豆,眼睛亮得像两个小灯泡,背后的小丫头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又卷又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三姐夫这就是咱们家的自行车吗?”
不用三姐夫回到,小秦盼就去抚摸那银白色的会发光的龙头,要知道以前在五里屯,整个村子也只有大队长李本分家有一辆,还是好几手的!他们家宝贵得很,平时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很快,新自行车招来了大家的羡慕和围观,秦桂花就在众多老太太的羡慕中,在爱兰和秦盼的教导下,学起来了。
她专挑晚上大家在家属院门口纳凉的时候,“叮铃铃”着从东骑到西,从南骑到北,可是招摇了一个月。
当然,半个月她就学会了,后半月嘛……秦艽苦笑摇头。
她招摇也就罢了,连豆豆也不省心,一岁多的小丫头才刚学说话,爸爸妈妈没学会,就学会一个“叮叮”,因为这是车子的声音。
当上副所长后,秦艽的工作肉眼可见的更忙了,除了要坐门诊,处理办公室文书,还要监督种药,而且因为种药的难度不低,施肥、除草、喷洒农药、采收,桩桩件件都要她亲自来安排。
这不,刚把厂里要求的部门总结交上去,下面要出去采购药品的清单又递上来,她得根据冷河镇的人群结构和常见病类型来确定,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中药可替代的,以前这活是老钱负责,但自从秦艽挑起大梁后,他隐隐有种退居二线的意思,再加上最近骑车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骨折了,上省城住院,一直没回来。
秦艽现在还带着个“副”字,其实干的活都是一把手的。
幸好,她也不爱推脱,只要是所里的工作,她一律都要过问,都会接手。
正想着,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月小秦大夫?”
原来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张月红。
“我听张大妈说你上省城去了,啥时候回来的?”
“昨儿刚回来,也没去多久,就一个礼拜,我弟媳妇大姐的婆婆生病住院,没人照顾,我去顶几天。”这位老太太可是有退休工资的,请保姆绰绰有余,但张月红在她们眼里是“闲人”,去当免费劳动力是理所应当的。
对于人家的家事,秦艽也不多嘴,“回来就先消息几天,药田下星期一才正式上班。”
前几天她又组织了一场招工,专门招了五名妇女同胞,加上张家母女俩,一共八个人,以后就是专职的药田工人。工资是按照当地平均工资来算的,只是没什么劳保,每个月二十块,月轮休四天,大家商量好别影响工作就行。
至于工资,则是以卫生所的名义,向冷河镇信用社贷的款。
这笔钱她自己也能先垫付出来,但不想公私混淆,以后要账扯皮,一切能公对公的事,她都不想把私人掺和进去。
“好嘞,我会好好休息的,这次来是跟你报喜来着。”
秦艽挑眉?
“我有那个了。”张月红用蚊子声说。
秦艽愣了愣,瞬间也是一喜,“真长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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