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顾亲娘的喝止追了上去,拉住宁云简的衣袖。
天子淡淡扫了他?一眼。
瑞王忙松了手,帮兄长?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皇兄,你别生气难过,母后性子犟得厉害,不必同她计较。”
宁云简垂眸对上弟弟纯善的目光,静静从身上解下一块白玉,为他?系在腰间。
瑞王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兄长?,近乎受宠若惊地开口:“这是送臣弟的么??”
“嗯,国?寺住持开过光的,可驱晦。”
“驱晦?什么?晦?”
宁云简默了几息:“你戴着便是。”
瑞王已许多年未收到过兄长?亲手送的东西,当即应了句好,认真?承诺:“臣弟定会日日戴着!”
宁云简微一颔首,带着肖玉禄出?了慈宁宫。
瑞王目送兄长?离开,方转身回到母后殿中,看着怒气未消的亲娘,忍不住开口劝她:“母后,如今皇兄登基,咱们母子三人欢欢喜喜地过安稳日子不好么??你何?必总要惹皇兄伤心?”
他?在桌边坐下,自?去倒杯茶喝进腹中,庆幸道:“还好皇兄温和大度,没真?往心里去。”
谢太后见?次子天真?单纯,句句维护宁云简,冷笑出?言:“你敬他?爱他?,他?可未必把你当亲弟弟。”
瑞王皱眉,肃然道:“母后慎言。如今皇兄称帝,君臣有别,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待儿臣,疏远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眼瞧次子油盐不进,谢太后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却?不经意间瞥见?他?腰间的白玉,当即上前抓着玉佩问他?:“这是哪儿来的?”
瑞王来时?分?明?只?戴了一块红玉,是她昔时?所赠。
“皇兄送的。”瑞王忙拂开谢太后的手,心疼不已,“母后您小心些,莫用指甲抠它。”
“……”谢太后怒道,“他?送你的东西,你也敢要?不怕他?咒你?”
“咒我?”瑞王疑惑地看她一眼,“皇兄咒儿臣作甚?”
谢太后冷笑,将方才之事说了,只?略去那句诅咒。
“我还当是什么?,就这事?”瑞王将玉佩小心放下,“皇兄一立后,那谢挽便要死要活,可见?品性不佳,不堪侍奉皇兄。母后逼皇兄纳她进宫,的确不妥。”
“他?咒你!”谢太后难以置信道,“你还护着他??”
“皇兄为君我为臣,便是要杀了儿臣,儿臣也该谢恩。如今儿臣实实在在地享着皇兄给的清福,只?是被他?嘴上说一句又有何?妨?”瑞王无所谓地开口,“况且皇兄不是给了儿臣一块驱晦的白玉么?,可见?还是在意儿臣的。”
“……逆子!”
瑞王有些无法理解,索性挑破直言:“母后,皇兄是您亲子,纵算他?长?得像父皇,又性子冷些,但您与父皇的恩恩怨怨同他?何?干?皇兄何?辜,凭何?要被您迁怒?”
谢太后一哽。
长?子是她与太上皇在情意最?盛之时?诞下的孩儿,每每见?到宁云简,她便会忆起当年的痴蠢来,如何?能淡然待之?
瑞王看着满脑子情爱的亲娘,不禁连连摇头:“母后这般偏心,连面子功夫都?不屑于做。但凡皇兄小气些,儿臣都?不知要因此遭多少磋磨,哪还能潇洒恣意地活到现?在?”
忆及宁云简的手段,谢太后这才觉得后怕,颤着唇瓣,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瑞王一叹,不欲同她多言:“母后,您好生想想罢,儿臣先出?宫去了,今日便不留下同您用膳了。”
谢太后一慌:“初鹤!”
瑞王眉头紧皱,起身后退一步避开母后的手,告辞离去。
宁云简回到紫宸殿,怔怔盯着崔幼柠来宫中那几日常坐的位置,看了许久方回过神,随即命肖玉禄去问问太医院是否写出?了缓解月事疼痛的方子。
他?如往常那样在御案前坐下,随手拿了一本奏折打开,静静批阅。
稍晚些时?候,工部尚书带着给事中求见?,他?便去了一趟御书房,与之商谈了半个多时?辰。
然后他?又回到紫宸殿,用过晚膳,继续伏首于案前,直至深夜女影卫送信过来。
宁云简眼中这才有了些许光彩,迅速将信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细看。
今日阿柠只?写了一页。
信里开头阿柠解释称她兄长?晚上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窝在书房里喝了许多酒,她便去熬了碗醒酒汤,今日的信因而写得晚了些。
想象着阿柠柔声哄劝孟怀辞的模样,宁云简抿紧唇瓣,揉了揉眉心,忍耐着继续看了下去。
后头阿柠说不知为何?自?己今晚胸口有些闷堵,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大好,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这才影响到了她。
许是阿柠虽觉荒谬,却?仍担心这是真?的,便在旁画了一对相拥的小人图,正是他?俩。画上两个小人生动可爱,女子紧拥着男子,手掌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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