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柠近日用?膳总觉没胃口,又有些胸闷,对席上的佳肴提不起兴趣,便?盯着随侍在褔嘉身后的那几个面首看,边看边羡慕褔嘉的好?命。
做大昭的公主也太?幸福了些,既能享天家富贵,又不需和亲外?邦,还能在府里养男人,且无论养多少个都没人敢置喙。
她?是享不了这种福了,但能让女?儿享受。来日生个女?儿,女?儿贵为嫡公主,应能过得比褔嘉更恣意些。
“嫁给宁云简还是很有好?处的。”崔幼柠在心里如是想着,随即慢悠悠夹起宁云简添在她?碗中的肉放入口中,目光却仍落在褔嘉脸上。
宁云简见崔幼柠满脸艳羡地看着褔嘉,眉心顿时狠狠跳了两跳,却因顾及妻子的脸面而?按耐着不说,直到宴毕回宫,方?将崔幼柠拽入怀中,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朕不纳妃嫔,你也给朕趁早死了这颗养面首的心!”
许是坐了马车,崔幼柠有些胸闷欲呕,强压下一阵不适,小声辩驳:“我没有想养面首!”
“哦?”宁云简凉凉道,“那你一直看着褔嘉和她?身后的那几个男人做什么?”
崔幼柠心虚地低下头。
宁云简越想越气:“褔嘉身后有个冷面郎君,你起码盯着他瞧了五六回!”
崔幼柠此刻又觉不适,立时蹙了蹙眉。
见她?脸色不好?,宁云简怒气一滞,抬手为她?顺气:“你怎么了?不舒服?肖玉禄,去请太?医过来为皇后瞧瞧。”
崔幼柠摇了摇头:“无妨……”
才将说完这两个字,崔幼柠便?又犯了恶心,立刻伸手去推宁云简,却仍是迟了,“哇”地一声吐在了他那件华贵的玄色团龙纹锦袍上。
崔幼柠脸色僵硬一瞬,朝宁云简抱歉地笑了笑。
宁云简眸光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眼神复杂地看向崔幼柠平坦的小腹。
他没管身上的秽物,小心翼翼地将崔幼柠扶去罗汉床上坐着,然后回头看向肖玉禄:“着人去请太?医了吗?”
肖玉禄颔首:“陛下稍等,奴方?才已派人去请了。”
宁云简“嗯”了声,将脸转了回来,垂眸看了崔幼柠许久,忽地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突然摸我做什么?”崔幼柠疑惑地看他一眼,“你眼睛怎么红了?”
宁云简眼眶一热,伸手欲抱抱她?,却记起这件锦袍已脏了,便?去换了件干净龙袍再回来拥她?入怀。
崔幼柠容宁云简安安静静抱了一会儿便?红着脸将他推开?,小声道:“等会儿太?医还要来把脉,院首大人一把年纪了,让老人家瞧见你我搂搂抱抱多不好?。”
宁云简却不肯松手,被推开?后立时又抱了上去。
崔幼柠无奈,只得由?着宁云简搂抱,好?在片刻后院首赶来时他便?松了手。
院首跪地向帝后行礼,随后取出药匣子里的脉枕,恭请崔幼柠将手腕放上去。
崔幼柠在腕上放了一块锦帕,静静等着院首把完脉,却见这老人家浑浊的眼珠一点点亮了起来,脸上渐渐洋溢出喜色,忽地起身后退,朝她?与宁云简跪地大拜:“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已身怀龙胎,足有两个月了!”
纵然早有预料,纵然已在梦里见过孩儿的模样,宁云简听罢仍是脑中空白一瞬,双腿也如踩在云端一般。
孩儿,阿柠与他的孩儿……
虽然是个儿子,还是个越长越像孟怀辞的儿子,却仍叫他觉得欢喜激动到不能自抑。
崔幼柠呆了许久方?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此言当真??”
“臣以毕生所学担保,此言为真?!”
崔幼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颇觉不可思议,随即又问道:“院首可能看出我腹中孩儿是男是女??”
“回娘娘,臣现下还瞧不出来,待满了三个月,应就可已知晓了。”
崔幼柠抬眸朝宁云简一笑:“你要当爹爹了,欢喜么?”
院首与肖玉禄等宫人都识趣退下。
“很欢喜。”宁云简在崔幼柠身侧坐了下来,将脸埋入她?颈侧,“可若朕下月出征,则需半年才可归来,届时你已怀胎九月,都快生了。”
崔幼柠一颗心提了起来:“御驾亲征定是你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若因我怀胎而?改了主意,那我便?成大昭的罪人了。”
她?知晓其实宁云简自己也明白该如何做,只是心疼她?罢了,于是笑着开?口:“我就靠着夫君为我平定天下呢,不然这皇后怎么当得稳?夫君此番去将南蛮打?得几十年不敢再犯,日后孩儿登上这至尊之位,也能过得舒坦些。”
宁云简红着眼眶拥住她?,一遍遍说“对不住”。
崔幼柠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我有整个太?医院助我安胎,还有满宫的人伺候我,你两个私库密钥也都在我手中,我已是天下过得最舒坦的小妇人了。而?且虽你不在身边,我却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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