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陶心乐偏偏是一个这样的性格,而且他比任何人更能感受到疼痛,一看见傅绍南满脖子的血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错。
肯定很疼,陶心乐很难不去换位思考,代入到自己身上陶心乐一定会疼得掉眼泪。
“张姨说你昨晚吃了蛋糕。”
傅绍南询问得突然,陶心乐愣住,反应了几秒钟才点了点头。
“好吃么?”
“嗯……”
内疚令陶心乐终于肯好好去回答男人的问题,傅绍南听他像以前那般乖巧地回答自己:“昨晚我肚子饿,就吃了。”
浅色的地毯与陶心乐的米色睡衣都没有沾上血渍,傅绍南走到陶心乐面前,伸手去抱他。
陶心乐挣扎了一下,真被男人抱进怀里他却不敢再乱动了。
视野里的纱布离自己很近,几公分的长度,覆盖住伤口。最下面那层纱布吸收了暗红色的血,颜色慢慢变深。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傅绍南低下头,用唇瓣碰了碰陶心乐毫无血色的脸颊,贴在他耳畔说话:“宝宝,我说过的,我不怕疼。”
陶心乐垂下眼睛,思考半晌开口小声解释:“……我不想的,手一直发抖,我只是想吓吓你的。”
傅绍南应了,觉得陶心乐解释起来实在可爱,脸上情绪却没有任何外露。
“我知道你很害怕。”
听到男人这么说,陶心乐抿了抿唇,不由地觉得有些委屈。他抬起眼,想借着现在还算平和的氛围跟傅绍南商量。
“我想回家。”陶心乐特意给傅绍南强调,“我想回我自己以前住的小区。”
“不可以。”
“我不喜欢你。”
这几个字是陶心乐脱口而出的,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傅绍南听出他话语里的焦急,沉默片刻回答:“我知道。”
又说道:“但是没关系。”
这天晚上傅绍南跟陶心乐仍然是在同一张床睡觉。睡前陶心乐在床上分隔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很明显是不想再跟傅绍南沟通。
陶心乐完全不知道自己每天睡着睡着就会睡到傅绍南怀里去,男人起得早,每次陶心乐睡醒卧室里都只剩他一个人了。
可能是昨天陶心乐跟傅绍南在卧室里的那段对话起了作用,第二天陶心乐睡醒下楼,张姨交给他一个崭新的手机。
——手机可以上网,用来给陶心乐打发时间。通讯录里还保存着一个号码,陶心乐看着那串有点熟悉的数字,知道那是傅绍南的号码。
其实别墅的三楼还有一个专门用来看电影的房间,早上张姨按照傅绍南的嘱咐特意重新布置了一下。只不过张姨也不太了解现在大学生的喜好,在房间里弄了好几个零食小推车,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想起昨天男人油盐不进的态度,陶心乐看见那串手机号还是非常恼怒。张姨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推给陶心乐看,告诉他三楼有个可以看电影的房间。
段潇倩刚上班没几天就收到了放假的通知,起因是那天时装秀结束后她给陶心乐发消息,却一直没有得到答复。
打电话也显示关机,段潇倩担心陶心乐出事,连忙联系了傅绍南。
f:他跟我在一起。
f:直播的事情先暂时延后,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不上班自然是好的。况且放假期间傅绍南也没有克扣段潇倩的工资,这种好事放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遇到的。
段潇倩一边感叹老板的大方一边想到了陶心乐,直播网红圈里这类包养关系屡见不鲜。段潇倩混了这么久听说过不少故事,就算现在想起来仍然会觉得匪夷所思。
——傅总给人的感觉太冷漠,看起来毫无感情,很难想象他也会跟别的老板一样玩这种包养游戏。
程元均空下来给段潇倩打电话,想了解陶心乐的直播进展,却没想到段潇倩现在正在偏僻的乡下寺庙求姻缘。
乡下信号不好,通话断断续续的,段潇倩把傅绍南的原话转告给了程元均。
程元均觉得奇怪,忽然想到前几天的时装秀。他拨通了傅绍南的号码,第一个电话没接通,第二个在快要挂断的时候被接起。
“什么事?”
“你在干吗?”程元均开门见山地问,“心心呢?”
“在家。”
程元均随便找了个借口:“当初跟他说好的,我女朋友最近有空了,要找心心一起直播。”
通话诡异地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傅绍南的答复:“下次吧,他没时间。”
程元均顿时笑了起来:“说什么呢?阿南,你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坏事?”
“对了,正好今天晚上大家都有空。我请你吃晚饭,你把心心也叫上。”
程元均不给傅绍南说拒绝的机会,立即结束了通话,还很快把晚餐地点发了过来。
私人医院的大厅十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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