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恙睁开眼,摆弄了一下上面的黑白照片,这些人穿着打扮各有风格,但是面容皆与阮棠有几分相似,旁边还记录着她们的名字和背景。
凝露:“第一位是北虞那边的一位郡主,从气度上与夫人最为符合,但是探子来报这位郡主前不久有在公共场合出现,不能断定是替身还是本人;第二位是我们标记过的新锐派军统特务,曾经在原钦然的指示下杀死过一位r国高级军官,无论心智谋略都与夫人较为相似,但是这个女人如今却已有二十六岁,从年龄上判断与夫人差距甚远……”
裴恙漫不经心的抽出一张照片,神情微凝,他指着上面的人,问:“这是谁?”
凝露看了一眼,说:“这是新锐派的人,顾明澜,背景是团级干部的女儿,论起背景本不应该被记录在册,但是前不久她大出风头,从一介白丁直接飞升成首相康念身边的首席翻译官,其事迹在临宁一代广为流传。”
照片上的女人,正提着一把枪,抵在一位军官的手上,柔美的旗袍狠辣的手段,形成鲜明的对比,让这张抓拍照充满了张力。
她和阮棠并不是很像。
阮棠金发耀眼、常年穿着洋装打扮的像极了国外的摩登女郎,而这个女人却穿着旗袍一股古典美油然而生,裴恙从未见过阮棠穿旗袍的样子,但却一眼打中了这个女人。
“顾明澜……”
他重复着这个名字,敲了敲桌子,说:“进一步查她。”
凝露惊讶:“您觉得她会是夫人?”
“就算新锐派有心对您下手,也不会让一位首相的翻译官孤身犯险吧,尤其目标还如此明显”
凝露显然是不信的。
裴恙却扯了扯唇角,开口说道:“只要她是阮棠,无论什么身份她都敢来,哪怕是皇后娘娘又有什么紧要的,因为也只有她……”
他没说下去,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也只有阮棠,能搞的定裴恙。
无论她是谁,都注定是裴爷的劫难。
凝露在心里微微叹息,表情不动声色,她点点头,应下:“是,那我继续往下调查。”
“光调查没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熟悉她的人亲自来辨认,资料上这几个人选,挨个指认,就算不是顾明澜,无论她是谁……”裴恙冷笑一声:“她都是我的。”
凝露的脸色变了变,直觉这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毕竟无论夫人的背景是哪一方,那都不是好惹的。
裴恙已经换了个话题,“我休养这段时间,下面起了多少骚动?”
凝露连忙一五一十的汇报,将所有有异动的名单报上来,又问:“裴爷,现在要处理吗?”
“设个鸿门宴,一网打尽吧。”裴恙闭着眼睛,突然又将话题转到阮棠身上,“明面上,让她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打理宴会。”
凝露:“……”您这是想尽办法宣示主权啊。
她委婉的问:“如果夫人那边有其他事顾不过来”
其实她想说的,如果夫人不搭理您,也不答应出席宴会那可怎办?
裴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男人不耐烦的睁开眼睛,随手从桌上抓起一幅画丢过去,朝她摆摆手,“给她,让她把其他事都推了。”
凝露连忙接过画作,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被上面的尺度和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都惊的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便是一阵面红耳赤。
裴恙脸色不善的看她,“把画卷好,谁看见,挖了他的眼。”
凝露吓得一个哆嗦,顿时不敢再看,连忙应是。
裴爷这醋劲,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她也终于确定了,裴大佬英明一世,冷酷半生,这下是彻底栽在这女人身上了!
诶!
-
果不其然。
阮棠接过画卷看了两眼,顿时喜不胜收,凝露再提宴会的事情,就轻飘飘的过关了。
那作精亲自选了画框,将其封好,放在了阮家,叮嘱阮明将其交给原钦然,务必将这画作给她安安全全的带回去,伤到一丝一毫都不行。
那珍惜的态度,哪里像是对待一幅画,对待小情人都没这么温柔!
阮明看的咋舌。
现在他对那祸水的态度,称得上是毕恭毕敬了,不得不服气啊,这什么妖孽啊,才来淮州几天就把裴爷给收服了,看看人家手腕上那块表,其中的概念还用明说?
学院内的风向最近也格外诡异。
《芝加哥》一出,这大胆而惊悚还新奇的世界观在一定程度上,称得上是放浪形骸了,完全违背现在的主流三观,更别提两个女人逃出生天的结局刺激了多少大男子主义的直男癌。
连女人觉得这歌舞剧的剧情骇人听闻,更别提《芝加哥》在男人圈内的风评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无论走到哪都听不到任何一句关于阮棠不好的言论。
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
怕死。
《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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