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瑜心里还是气闷,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人也许是和那个书生一样,只是贪慕他的权势,将来得势了还会抛弃他养好多面首,他就又恨又气。
【不不不,朕不要再想这些,朕要想曹得闲!】
【她这是要做什么?又是夸曹得闲的茶好,又是亲自把他的茶递到朕面前,难道她也觉得朕做错了?她也觉得朕不该处置曹得闲吗?】
花宜姝:???
她目光动了一动,立刻与天子同仇敌忾起来,“陛下,曹公公那人沏茶虽好,却实在蠢笨,身为您的贴身内侍,不懂察言观色也就罢了,还屡屡自作主张,倘若我身边有这样的丫鬟,我不单要罚她,还要重重地罚她!否则其他人见了,岂非有样学样?长此以往,不就乱了规矩,到时候谁还当我是正经主子,谁还肯听我的话?陛下您处置得对,曹得闲就该被重重地罚!”
李瑜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不止是这次江南之行,还有从前在宫里时,曹得闲好几次自作主张,他都轻轻放过没有责备,以致许多人都以为那是出自他的授意。当时宫里人多眼杂,他没有去澄清,就像是花宜姝说的那样,一旦他澄清了,其他人见曹得闲自作主张没有被责备反而得到天子的默许,岂不是有样学样?
只是曹得闲越来越大胆了,也许是因为仗着自己是跟了他十年的老人,也许是看出了他心软不忍心处置,他竟然在他明确了意思后还自以为是地办了事。念及十年情分,李瑜不愿看他将来越过了线,更不想将来不得不杀了他,只能趁这时候废了他。
当时虽然是一时冲动,可是过后李瑜并不后悔。
就如此罢!让他安安分分当几年杂役,磨一磨他的性子。
不过身边其他人显然不知他的用意,李瑜偷听八卦听惯了,自然也知道有人在暗地里议论他不讲情面,果真天家无情云云。
这些人明面上没有做错事,李瑜不会发作他们。李瑜只是觉得孤独,果然,这些人都目光短浅,不懂朕的用心良苦,不懂朕是一个多么有德行多么念旧情的人。
随他们的便吧!毕竟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他们做好他们的奴才臣子,他做好他的皇帝,他不该有所抱怨。
可是现在花宜姝直白地支持他,花宜姝说他没有错,错的是曹得闲……李瑜心里忽的一暖。
【果然啊,花宜姝是懂朕的,即便她……可是她理解朕,这一点是真的!】
李瑜目光里的冷意软化了,但他又想起之前听见的那些话,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起来了。
【不对不对!若她真心爱朕,那她自然应该理解朕,这没什么好夸赞的,这是她应该做的!】
花宜姝:……
狗还是你狗。
心里这样想,她面上笑得更加甜了。仿佛李瑜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生死大事。
“只是有一件事,在妾身心里埋了很久了。妾身想要请示陛下。”
【她想要什么?】
“你说。”李瑜暗暗警惕,仿佛花宜姝提出任何跟权势利禄沾边的东西,都侮辱了那份真心真意。
花宜姝扭着帕子故作迟疑,“妾身想,把曹得闲要到妾身身边来。”
李瑜微微一愣,“为何?”
花宜姝本就不打算瞒着李瑜,毕竟李瑜本性敏锐,他就算看不出她说谎,也会潜意识觉得不对劲,她又何必给自己埋刀呢?她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妾身父亲没了,亲戚也没有一个,将来去了京城,妾身害怕,妾身想,曹公公毕竟是京城人士,又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想必能帮扶妾身一二。”
【原来如此。原来她心里如此不安吗?】
【她好傻,她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难道朕不会照顾她吗?】
忽然觉得自己不被信任,李瑜原本压下的气闷又浮上心头。
花宜姝继续道:“不过,这是原因之一。”
李瑜追问:“那么原因之二呢?”
“原因之二嘛……”花宜姝嫣然一笑,“自然是妾身知道陛下心软,不忍心放曹公公一直做个杂役呀。”
【只是如此么?】
李瑜心里失望,表面冷淡,“你倒是猜得很准。”
花宜姝笑看他,“所以陛下应不应允?”她可不会犯曹得闲那样自作主张的错,不论李瑜心里乐不乐意,她都要磨到他亲口应承。
李瑜下巴往下垂了一点,又很快昂了起来。
即便这幅度过小,那也是点了头的。
花宜姝大喜,“多谢陛下!”
比起之前刻意端庄的笑,这回她笑得分外真心实意,李瑜看得怔了怔,心里更加气闷。
【果然,只有从朕这里得了好处,她才会这样笑!】
花宜姝:……
我虽然是为了自己,可不也成全了你么?你又别扭个什么劲儿?
心里骂他矫情,但小处子的心情不能不照顾,害个羞他都能躲两天,这别扭劲儿要是不过去,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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