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思一顿,没敢出声。
几秒后,便听见周泊谦又笑回了一点温度:“有什么可比性吗?”
“算了,我替你感受就行,”周维扬不置可否,懒洋洋说:“你就当你的好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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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泊谦难得有空闲的周末,带着棠昭去了几个景点逛一逛。
中午饭是在一间私人会所吃的,密林中的中式合院,清净雅致,氛围怡人。
周泊谦带她在预定好的包间坐下,他周到地安排好每一件小事,甚至一次性纸盒的口子都替她撕好,摆到棠昭的手边。
用餐时,周泊谦跟她说正事:“爷爷有没有跟你说他有个学生在筹拍电影的事?”
棠昭摇头。
“肖策,听说过吗?”
棠昭说:“我知道他。”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导演,参加过前几年的青年影展,擅长拍家庭电影,风格比较文艺小众。
周泊谦颔首,接着说道:“他正在筹备一个新戏,本来谈了个二线女演员,结果人档期撞了,就给推了,现在按计划快开机,演员还没配齐,爷爷说你要是有想法可以去试试。不过……”
棠昭见他欲言又止:“不过什么?”
周泊谦说:“这个导演初出茅庐,作品不太多,还缺乏认可度,电影制作成本不高,这种家庭类型片你也知道,偏文艺的性质,在票房上面,一般不会有人愿意押注。运气好的话倒是能冲几个奖项,说白了,愿意参与这部片子制作的,基本就是为了冲奖去的。
“作为演员,爷爷会觉得你刚开始还是需要一些利于提升知名度的角色。万一这个片子奖运不好,最后挂零,他怕会影响到你对演艺事业的积极性,你慎重考虑一下。”
棠昭连忙摇头:“没关系的啊,不红也没关系,我又不是为了出名才演戏。”
周泊谦笑了。
“你可以不在意红不红,但是你要清楚一点,这是你作为演员,能够把持话语权的最快途径。”
他说:“不要把名利场想得太简单。”
周泊谦总是用温和的语气说着一针见血的话。
太过犀利,鞭辟入里。
棠昭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懂周泊谦的意思,有名气才有更多的选择。这不是他第一次用到话语权这个词,像是为她敲警钟。
棠昭说:“我先看看剧本好吗。”
“当然,”周泊谦说,“那我跟爷爷说一声,顺便帮你问问试镜有什么要求。”
棠昭:“嗯,谢谢哥哥。”
随后又问,“电影叫什么名字啊?”
周泊谦说:“闪光的日月。”
棠昭低头吃了会儿菜,她最近劳心学习,觉得功课复杂,然而和这些一比,功课又显得何其轻松。
——不要把名利场想得太简单。
这句话在耳畔回旋,难以消散。
周泊谦又问:“这家好不好吃?”
棠昭心不在焉点点头。
她看向古朴的窗棂之外,高高的院墙铺满琉璃瓦,院落的后面有一座庄严的古刹,让她听见不远处的佛音。
摆盘精美的菜,少些人间烟火的温度。坐在飞檐翘角的华丽之下,却感到被层层围困的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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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一月,冷空气来袭,气温骤降。
棠昭穿上了厚厚的毛衣,戴上围巾。她出门时看了眼天气预报,今天有降雪概率。教室外的天色灰蒙蒙,的确有着风雪要降临的征兆。
最后一节课,棠昭度秒如年。
陈婳等着放学也坐立难安,过会儿就看一眼时间:“今天好像要下雪。”
棠昭在下课前前五分钟就戴好围巾和帽子,她摸出手机,在艺考老师的聊天界面停留了一会儿。
纠结了一天的消息,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发了出去:老师,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一天假可以吗?
两分钟后,老师回:好,等你好了后面再安排,好好休息。
棠昭咧开嘴巴笑了下,如释重负。
陈婳侧眸看过来,盯住了她围巾上的小熊,是一个深色的刺绣,因为时间太久,细线都被磨损的发白,她说:“你这个熊好特别啊,是用别针别上去的吗?”
棠昭低头看一眼,点点头:“嗯,是外婆给我绣在书包上的,后来书包太幼稚不能背,妈妈就把它剪下来戴在围巾上。”
“你叫她再绣一个好了,这都这么旧了。”
她声音低低的:“外婆不在了。”
陈婳傻了眼:“……对不起对不起!”
棠昭大度地一笑:“没事的。”
话音刚落,拖堂的老师终于喊了声下课,平常慢悠悠的棠昭今天第一个跑出教室。陈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只剩一阵冷飕飕的风了。
9班的教室只剩零零星星几个人了。
棠昭拉着一个打扫卫生的男生问:“周维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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