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现在低调了许多,但骨子里那股高傲、火爆的劲儿一直不曾泯灭。
“高老请说。”
“自隆庆六年被逐出京师,这六年来,老夫蜗居在家,哪儿都不敢去,几乎足不出户,日子看上去虽然平静无波,可对六年前的‘内阁之变’始终耿耿于怀。六年前,你也没有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
“高老不知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呢?”
“实话对你说,老夫一直以为,被太后罢黜,是遭了冯保和张居正的暗算,我也曾想过要报仇,但我也依稀记得你对我劝过的话,就让这个烂摊子留给张居正折腾去吧。”
“多谢高老还记得。”
“其实,我是想看看张居正的笑话,看他到底有何能力将这个烂摊子治理好。然而,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强,比我擅于掌权运权。我非常佩服他匠心独运的治国才能,这一点,老夫自愧不如,输得心服口服。”
高拱说着,将话锋突然一转:
“但是,老夫隆庆六年被罢官逐出京师,至今都没个说法。张居正用什么手段夺走我的位子,我也不想追究,这口气咱也争不了,他确实比我做得好,可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能不能在我死后,还我一个清白?”
“高老,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
“是有些不吉利,但不得不说,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高拱面色凝重,随之又感慨万端地问道,“墨恒,皇上和两宫太后,还生老夫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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