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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价完的点心仍有一定利润空间,还让一些人产生了一种有便宜可占的错觉,在他们人气不高的情况下竟然还能产生哄抢的效应,为他们打响名号奠定了基础。
而本身就买的起的那些人,往往都是好面子的,他们也不屑与穷人在一切抢降价食品,而且这种价格差别会让富人产生优越感,觉得当日的点心是最好最新鲜的。
不得不说卫子清把握人的心理很准确,这不,阿秀把东西摆好,刚打开前门,门外已经站了稀稀落落五六个人了,其中不乏有穿戴整齐家境尚可之人,毕竟禾水的点心定价是要比别处高上几文,寻常人家买起来也是要再三犹豫的。
阿秀看清哥儿要去后厨,忙喊住了他:清哥儿你来卖吧,我去看着点面发好了没。
卫子清一愣,他没卖过东西啊?
但阿秀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头也不抬的去了后边,而门外的人已经自觉排了队,正眼巴巴的往里看,间杂有一两个人过来,队伍还在加长。
没办法,卫子清硬着头皮去了前边,降价糕点是设计成了窗口模式,能有效的防止人过多造成哄抢而难以控制场面。
排在第一个的是个年纪大点的郎君,看见卫子清生疏的动作,热心的提醒着他。
纸袋在那,哎夹子墙上挂着呢!小哥儿新来的吧?
卫子清笑笑,也不否认:是,不太熟,您要几块?
这婶子笑的热情:要那个红豆的两块,这个桂花的两块。
他话刚落,后边人就不乐意了:限购三块,你欺负人新来的不懂是吧?
那婶子见有人戳破了,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哈哈笑起来:我这不也是想多买点,得得,三块就三块,少要块红豆的。
因为桂花的比红豆的要贵,但是降价后它们都是八文,所以更受欢迎些。
众人没人把这插曲当回事,依旧说笑着,即使卫子清动作慢,也没人催促,配着街边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倒是有几分日常的温馨在里头。
有年轻人故意从队中往后边挪到了队尾,被人发现了,脸通红,来排队的大爷大娘们都难得见有小辈来,都忍不住八卦起来。
你小子这是干啥,咋这越排越往后呢?
年轻人不说话,笑的憨厚,但眼神忍不住的往前边瞟去。
大娘就懂得多了,大声打趣道:这是该娶媳妇咯!想郎君了。
有好事的人排到前边后,趁卫子清取糕点时故意扬声问道:郎君多大了?可有婚配?
卫子清把碎头发抿到后边,低头露了个带着羞意的笑,似水中娇花,看呆了一众人。
夫家姓宋,成亲半年多了。
哦问话的人话语间都是可惜,果然好看的郎君都嫁了人,可怜后边那个小辈,想法要落了空。
果然那年轻人满脸都是失望,心情低沉的离了队伍,点心也不买了。
幸好昨日剩的点心不算太多,不过卖了十几个人,就已经卖光了,眼看着最后一块糕点被递出去,后边的人失望的散了,看来明日还得再来早些啊。
即使做的生意不多,因为是头次卖东西,免不了手忙脚乱,即使在秋季的清晨,他也热的脸颊微红。
人群渐渐散了,门口也恢复了安静,只剩这条街斜对面的早点摊生意正红火。
卫子清刚要把这窗口关了去后边看阿秀时,一个小小的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有还有糕点吗?
卫子清寻着声音看出去,半天才找到人在哪,窗口建的到人腰处,所以小孩子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小手巴着台子,卫子清探出头去,就看见了一双大的吓人的黑亮的眼睛。
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小小的瘦瘦的,长的却虎头虎脑的精神,看着就喜庆,只是身上脏兮兮的,穿的又破又烂,不像是一般家里的孩子,更像是街边要饭的小孩儿。
卫子清有些可怜他:糕点没了。
小孩儿瞪圆了眼,瞬间水汽就弥漫了上来,但还是倔强的不肯眨眼,水珠在眼眶里晃呀晃就是不落下来。
他拿脏袖子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迅速的抹了一下,眨眨眼,就好像没哭过一样。
哥哥,我这有钱,明天能给我留着半块吗?
小孩儿伸手从衣服里掏出四个铜钱,小脏手撑开给他看,可怜巴巴的乞求着:四哥说不够,差一半,但是我等不了了,能不能就买半块。
卫子清瞬间心都软了,要不是这孩子太脏,他就要把人隔着窗户抱起来了。
只是今日降价糕点确实没了,新的点心又没出炉,实在拿不出来。
你在这等会儿。
他跑去后厨,趁阿秀不注意,往他的红糖袋子里舀了满满一小碗出来,红糖是精贵东西,要是让阿秀看见值不得要怎样说教他。
卫子清护着红糖,跟做贼似的,把碗运到前门。
他跟逗小狗似的,用手捏了点放小孩嘴上边:张嘴。
小孩儿呆萌的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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