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卫子清把糖撒进去,瞬间就看见他眼神亮了。
这是什么?
卫子清好笑的看他吧唧着小嘴,小手巴着柜台更来劲儿了。
这叫红糖,好吃吗?
这就是糖吗?好吃!
卫子清有些心酸,这么大了,连糖味都没尝过,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正是最受宠的时候,糖吃的牙都要被虫蛀了。
他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把小碗掏出来。
喏,给你的,一次少吃点,吃多了肚子疼。
卫子清故意吓唬他,因为他知道小孩儿自制力差,给他这么多糖,说不准他一口气能吃完。
小孩儿张大了嘴,仰着头口水都流了出来,因为卫子清实在,那糖多的堆了尖儿,所以小孩儿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碗儿,视若珍宝一样搂在怀里,生怕掉出来。
卫子清见他高兴成这样,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他趴在窗口处,初生的太阳照在他身上,好像镀了一层金色,从远处看,旁边脏兮兮的小孩儿似乎是不小心闯入的,仰着头垫着脚,这好像是一幅画,惹得路人忍不住停脚侧眼。
只是很快这画就被打破了。
卫子清听见身后有动静,一转头就看见阿秀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多久了。
阿阿秀?你怎么出来了?
阿秀虎着小脸,手里还拿着擀面杖,瞧着怪吓人的。
你拿我红糖了?
啊?
卫子清装没听懂一样,还附赠了个自认为无敌好看的笑容。
阿秀气的跺了跺脚:明明昨日称好了还够用一次,今日再看,好家伙,里面陷了一个深坑!就是老鼠偷吃都吃不了那么多!
哎卫子清自知闯了祸,也不敢反驳。
阿秀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你给小乞丐拿点填饱肚子的就是了,还拿红糖,真是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公子哥了。
卫子清笑嘻嘻的凑过去,靠在比他还矮半头的阿秀身上。
那个小孩儿叫我哥哥,我就想起来了你那会儿我病了,你要来的那碗红糖水,我让你喝,你怎么也不肯。他跟你一样,从来没吃过糖什么味,我就想让他尝尝,就好像给以前的你吃了一样。
旁边人一直没了动静,卫子清直起身子,就看见阿秀拿袖子快速擦了一下眼角,但是眼还红红的。
说这个干啥,现在天天对着糖啊肉的,我都不稀罕了你就是怕我说你,才拿着话唬我,少说别的,赶紧去给我红糖去。
阿秀转身逃似的进了后厨,卫子清在后边偷笑,阿秀偷偷抹泪的样子,跟刚那小孩儿还真一样。
想到这,他抬眼往外看去,外边的小孩儿已经没了身影,他摇摇头,余光又看见了桌子上平铺的几个铜板。
卫子清走过去,拿在手里,数了数,正好四个,这小家伙
人各有命,他不在感慨,起身去出了门,再跑慢点耽误了阿秀做点心,估计真的要被骂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阿秀这么能念叨?
第二日便是宋姆七七了,这有习俗是每隔七日烧一次纸,七七便是最后一次。
即使过去这么久了,再想起宋姆的容貌还觉得是昨日一样鲜活,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元宝纸钱,一大早雇人赶马车回了乡下。
因为长嫂如母,所以平辈的村长二叔,也要当做后辈来算,需要在坟前烧纸磕头,卫子清索性没回宋家老家,直接去了村长家里。
二婶也都准备好了东西,三人向地里走去,这会儿烧纸没那么多讲究,也就在坟前说说家里事,乞求去者在地下保佑家里平安,很快就了事。
再回村长家里,二婶非要留饭,卫子清推辞不了,只好留下。
席间村长拿话不断敲打他时,他才反应过来真正让他留下来吃饭的是谁的意思。
村长也是识字的,自诩半个文化人,说话也不算直接,吞吞吐吐的,倒也让卫子清听懂了。
泊明长时间不在家,要不你就回老家住着,也好有个照应。
那店铺由郎君打理也不方便,抛头露面的没个男人不像话,不如先关了,等泊明回来再开。
丈夫不在家,你穿着也不要太轻浮,不用太在外貌上下功夫,郎君还是贤惠为重,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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