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清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那现在这些事可以和我讲讲吗?
宋泊明随意的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懒懒的闭了眼,缓缓道来:先皇后还在的时候,当今圣上作为嫡长子,顺理成章的封了太子,当时皇后娘家势微,朝中除了真正清流的那些老家伙,没一个站在皇后这边的,反而是如贵妃,有个朝中独大的丞相哥哥,如日中天
先皇后病逝,太子被废,如贵妃的庶长子成了太子,年幼的瑞王仅仅靠着不敢露头的母族,和曾经的太子少傅魏老先生庇佑,才勉强没在宫斗中失去性命,挨到了十三岁出宫建府。
魏老先生虽无实职,但门生遍布天下,总是有几个得意的学生身居高位,他们或明或暗,在魏老先生的一手促成下,帮着建立了以宋泊明为首的暗堂,这是瑞王造反的第一步棋,也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隐忍就是整整十年
宋泊明的声音沉稳有磁性,且他又是身在其中,讲起来有条不紊,卫子清仿佛在听一个极现实的话本一样,缓缓闭上了眼,享受着入了梦乡。
感受道怀里的人身体渐渐放松,唿吸平稳起来,宋泊明小心的抽回了垫在底下的胳膊,握住了他柔软的手指,相携入眠。
第二日,卫子清又起晚了,连着好几天,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睡眠,好像是睡虫上身一般,偏偏郑儿还得了宋泊明的令,不许叫他起床。
弄得卫子清埋怨不已,到底不是这个府上最大的主人,人家宋泊明白日几乎不在府上露面,一个个都怕的不行,反倒是他,说话越发没力度了。
夫人,将军说您再不喝药,他晚上回来就让您喝三黄汤了。
三黄汤里面有什么?有黄连啊!
天天喝药没病也要喝出心病了。
自从那日的年轻大夫说,他怀孕了,虽然明知不可能,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心里揪了揪。
再看王大夫的药方子,顿时有些逃避的意味。
宋泊明不知道王大夫的药,不能让人怀孕。
宋泊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就不让他喝了?
毕竟宋泊明是多希望要一个孩子那会儿就因为他喝了红花,不惜千里奔来,只待了一刻钟又匆匆离去。
他也弄不清自个现在的心思,他是爱宋泊明的,宋泊明也是爱他的,这毋庸置疑,孩子也许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现在是郎君,生一个就生一个,别人也不会笑话他的。
夫人!您要是不喝,郑儿也要挨骂的,您知道的,府里谁不怕将军?
卫子清越发坚定了,吐了两个字:不喝。
郑儿急的脸色微红,从没见过这般耍赖的主姆。
冯管家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夫人,将军传了话过来。
卫子清正被郑儿缠的头疼,正好让把人支使出去了。
让冯管家进来,你去看看小桃的花绣了怎么样。
郑儿见药也凉了,知道再说这会儿也喝不成了,气唿唿的行了个礼,端了药就去热了。
怎么刚去就传了话,说了什么?
将军得了皇令,说京城周边商道有土匪出没,让将军前去剿匪,这一去大概要十天半个月,说是让夫人您帮着收拾行李,等会儿将军取了就直接走。
卫子清有些焦急:剿匪不是有治安军吗?怎么用着他了。
老奴不知。
卫子清这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了头,抬手让冯管家先下去。
怕耽误了宋泊明的正事,卫子清没叫郑儿,自个亲手挑选了几件舒适的里衣和耐磨的外衣,披风、伤药、干净的棉布,什么也拿了点。
又不敢带太多,怕携带不便,挑挑拣拣总算是合了包袱。
这厢宋泊明也回来了,脱了朝服就去够他的盔甲。
这盔甲卫子清是头次见他穿,金属片碰撞泠泠作响,看他穿的着急,卫子清想伸手帮他。
结果即使他已经把两片式的盔甲穿在了身上,卫子清帮他整理时都感受到了重量。
更别说他去拿帽子时,手都被压出了红印。
这般重,可怎么走路。
宋泊明咧嘴一笑:是你力气太小了。
宋泊明本身就高,穿了盔甲整个人又壮实了两圈,跟年画上的门将似的,凶神恶煞的。
这一笑倒是有温度了许多。
怎么剿匪要用着你了。
宋泊明说的随便:说是让我帮着练练守城的这些兵,其实是因为那群土匪根本不是普通的人,很有可能是前太子余孽,别人可弄不住。
卫子清吓了一跳:那岂不是很危险?
宋泊明已经穿戴完毕,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就是干这个的。
看见卫子清不舍的眼神,到底还是不忍心回去安慰了几句:我会小心的,余孽不成气候,皇上派我也只是情况特殊,他只放心我而已。
说不准,这次立了功,还能得几家铺子。
卫子清眼眶微红:谁要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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