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
卫子清在床上醒了半天的神儿,随后才坐直了身子,慢悠悠的下了床。
夫人,今日穿什么?
卫子清单手托腮,眼睛微阖,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昨儿钱记不是送了衣服过来么,就穿那个。
郑儿边去取,边说道:昨日送来您也没有试,不知道合不合身呢。
卫子清睁眼打量着镜子里的自个,懒懒的说道:窄了就当是为了显身材,宽了就当是图个飘逸,都一样。
郑儿捂着嘴偷笑了下,将衣服平铺在了床上,等着卫子清梳洗完毕后好直接穿上。
平日里卫子清是不喜欢束起头发的,常常随意一绑,今日他为了表示出对此次赴宴的重视,用镶红宝石白玉冠束了头,碎发也都抿了上去,整整齐齐的,露出了洁白光滑的额头。
卫子清的脸早就脱了稚气,原先是圆圆的下巴,现在变成了尖尖的,一双眼睛被束紧的头发勒的微挑,整个人凌厉了许多。
要多抹些胭脂吗?
郑儿觉得,既然是去情敌的宴会,一定浓妆艳抹,艳压全场才好。
不抹,今日就这样。
卫子清是背对着郑儿,所以郑儿并没有看的清楚,只看见夫人画了眉,其余什么都没动。
会不会太素了些?
卫子清倒是满意的紧:今日都是些郎君,满场必定是胭脂气,和他们争这种事做什么?
郑儿其实想说,不是去找场子的吗?
但又怕会错了意,挨了骂,便没说出来。
正想着今日怕是出不了风头了,夫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要去毯子边上穿鞋了。
只是一抬头,郑儿愣了。
好英气啊
卫子清嘴角微勾,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还能配得上英气两个字?
他对郎君这个身份一直适应良好,大概本身就是个做受的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反而还觉得能肆意撒娇示弱,还挺舒服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想着要去赴这种争奇斗艳的满是高官家眷的约,突然兴致没那么高了。
在前世,这就是一帮子闲的没事干的小姐夫人们攒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八卦联络感情,当然,联络感情这方面跟个人的性格和说话技巧有关系,但关系不大,主要还是拼爹和拼丈夫,家里男人得势,就是你张嘴咬人,那人都得把胳膊笑嘻嘻的洗净送过来。
所以对于卫子清来说,显然他并不需要上赶着跟人联络感情。
若是街上的邻居,路边耍杂耍的,他还有心思结交,但是对于这种宴会,他是真的厌烦。
还有那郡主,还不够格成他的情敌,换句话说,宋泊明并不喜欢他,所以更准确描述是:他今日,是去见仇人。
他的脸并不属于妩媚阴柔的,也不算可爱羞涩的,自觉不过整体看着端正顺眼而已,单从外貌,想要盖过各个娇媚的家眷显然不可能,还不如反走他道,让那些花朵们长长见识。
郑儿不知道夫人为何语气这般不自信,他简直要被夫人现在的样子要迷晕了!瞬间化为了小粉丝!
眉朗目清,丰神俊逸,一席白衣满身仙气,这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爷,但再仔细一看,那微挑的眼角看人时满是水纹,称得上是含情带脉,分明是个多情的郎君,像是要背着父亲去赴情人的约。
卫子清看郑儿呆傻的样子,招手示意他过来扶一把,他要穿毯子边上的鞋,可毯子周边又没凳子,往往只能单脚站着穿,每日起床还得考验一番平衡力。
这毯子除了好看简直一无是处,回来记得提醒我撤了。
其实夫人的脚生的十分好看,踩在厚实的毛毯上可爱极了,郑儿可惜的心里感慨了一番。
卫子清穿着这身去了饭厅,果不其然一路收了许多注视的目光。
阿秀来回打量了他好几遍:你这是去勾搭小郎君们的吧?
卫子清失笑: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勾人了些。
做中性打扮,怎么就勾人了?
阿秀摇摇头:你不懂,啧啧,就是我看的都脸红心跳的,我要是个男人,非得现在就扒了你衣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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