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去处,大夫的说辞复述了一遍,但隐去了大夫说的胎儿不好的话,只隐隐透了个口风,说是胎儿有些稍稍不稳而已。
夫人却好像来不及激动,摆摆手说道还是很困,随即又睡了过去,一直到傍晚才将将醒来,但气色比第一次苏醒时好多了,看起来是完全清醒了。
郑儿怕夫人追问他孩子的事,刻意把话题往别处引。
夫人还见过雹子?
卫子清摇摇头,显然也是对这个很好奇。
只听说过,说是大点儿的能把屋檐的瓦打碎,把人砸晕。
夫人果然博学,我们家那边不下雪,所以雹子连听都没怎么听过,今日要不是冯管家拽住了我,我非得被砸个半死不成。
不下雪?你是南方人?
嗯,但是很小就在外飘了,夫人我与你讲讲徐州的事吧
郑儿刮肠搜肚,连编带蒙说了好多新鲜事出来,但还是被夫人一句话带回了原地。
可有说孩子怎样不好?严重吗?
郑儿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不肯说个清楚。
卫子清心知不好,见状更是穷追不舍,郑儿向来不瞒主子,吞吐着就说了实情。
这般严重?
卫子清下意识的捂上了肚子,小腹鼓起的一片不算明显,可笑自己竟然以为是胖了,整日捏来揉去,还想着怎么减下去。
以往碰时有多想瘦,现在下的手就有多轻,生怕这块肉突然掉了下去。
可说怎么保着吗?
大夫说不能用药,留了一些叮嘱在纸上,纸?好像侯爷带走了。
卫子清突然有些紧张:他什么反应。
提起这个,郑儿倒是敢说了:侯爷一把抓住大夫的领子,把小老头吓得腿都软了。
郑儿模仿着男人低沉的语气:你能确定吗?
随即偷笑道:侯爷紧张的傻站在那,衣服都忘了穿,后来还让我们都出去,守了您好久,应该是高兴坏了。
卫子清甜蜜的笑了笑,口是心非嗔道:他就想要个孩子,这下如他的愿了。
郑儿却想起之前的事,小心的问了问:我还以为您不想,不想要孩子
似乎觉得自己问这话大逆不道了些,郑儿后半句说的极小声。
卫子清错愕道:没有啊?这从何说起。
以前是不想要的,不过后来跟着他来了京,许是相处久了,他心里也安心,到觉得生一个也无妨,这会儿知道有了,还有些意外的高兴。
之前太医说,您不是有了身孕吗?您不让我告诉侯爷,我还以为肯定是我想多了。
卫子清失笑:你心里都想什么,难不成我还和你家主子逢场作戏不成?
郑儿忙摇头,侯爷和夫人多恩爱他最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假的,是真爱!
怕郑儿再胡乱想些什么,反正现在也怀上了,卫子清也大方说了:我那副方子吃了是不能怀孕的,所以我才以为肯定是误诊,不想侯爷知道了白高兴一场而已。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侯爷您暂时不能怀孕呢?
卫子清也有些理不清了:大概是怕他觉得我自私?为了自个身子,不去帮他生孩子,后来应该是忘了吧。
郑儿当初还以为自己撞破了夫人的秘密,忐忑不安的许久,现在知道是自个的臆想后也轻松不少,两主仆又说笑起来。
宋泊明当晚并未回来,只让人带了话说连夜巡街去了,让卫子清早些安睡,别乱动。
卫子清虽然担忧外边刺骨寒风,但比起大的,小的更让他紧张。
肚子里这个还真是他的头一遭体验,虽然新奇,还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
不用任何人嘱咐,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易碎的陶瓷,床都不肯下一步(平时也并不),吃饭重油辛辣全部不要,只喝最清淡的汤和粥水,荤素搭配,生怕自个营养跟不上了,还叮嘱郑儿去交代冯管家,亲自盯着厨房采买,千万不能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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