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娘,咱借钱,他们不给,那咱也没钱给他们,是吧?”
聂母一下子转过弯来,“对,我怎么忘了呢,要写。”幸亏上个月的钱还没给!
聂青禾又让聂大力把家里的一把旧雨伞拿出来,竹伞骨、桐油纸,挺旧的,还修补过两次,但是一直不舍的扔。
这种雨伞其实挺鸡肋的,大雨没用,小雨不用,戴个斗笠比这个管事儿。
但是这把雨伞的伞柄长,给聂父拿着偶尔还能当拐杖拄一下,从自家胡同进出的时候,也能撑着挡挡别人的视线,她不是为了掩饰聂父生病的事实,而是为了让聂父拿着点东西,让他觉得有伞挡着别人就不会看到他的眼睛,也就不会胡思乱想。
她把雨伞给聂父,让他和聂红花在院子里练习练习。
聂父撑着伞,聂红花牵着他的手,指挥他往前走,左转右转,小心脚下台阶之类的。
等聂青禾把早饭做好,聂大力也去排队把家里水缸都挑满,院子也洒扫干净,这时候聂父和聂红花也练习得不错。
聂红花笑道:“娘,我去乐器铺子里买个二胡、笛子的,和我爹去集上卖艺吧,说不定也能赚俩钱儿呢。”
聂母原本心里还压着担心和难过呢,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笑骂道:“你个小丫头,就会胡说八道,就你那泼辣样儿,人家谁能可怜你给你俩钱儿?”
大家就笑起来。
因为聂父生病而蒙上的那一层阴翳,一下子被笑声给戳破了,聂父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聂小力一听,反而很认真地研究可行性,“娘,我可以啊。”
他小手抹了一把脸,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苦瓜相,一只小手牵着聂父粗糙的大手,一只小手开始抹泪唱戏,唱的是集上听来的莲花落,哭哭啼啼悲悲戚戚,瞬间就把聂母和堂姐的眼泪勾起来了。
聂青禾在他大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快住嘴吧,看把你俩能的。你要是去了街上,保管没两天就被人家抓走卖了。”
这么聪明伶俐还俊秀的男孩子,拐子们别提多眼馋。
早饭后聂大力让聂青禾他们都上车,他负责赶车。
聂小力:“大哥,毛驴能拉动我们这么多人吗?”
聂大力笑道:“当然行,你们几个加起来也就三百多斤,这算啥啊,毛驴典型的个小劲儿大,能拉一大车东西呢。”
让毛驴驮三百多斤可能有点累,但是拉车就很容易,毕竟这是用巧劲。
聂小力这下放心了,踏踏实实地坐在车上,不用担心毛驴被累坏了。
他们从胡同经过的时候,不少人都特意出来打招呼,有的是想和聂大力打个招呼,有的则是好八卦想看热闹。
那天晚上贺驭他们骑马赶车送聂青禾姐弟回来,不少人都从门缝里偷看到了,他们无比好奇纷纷想知道聂家是不是发大财了,否则怎么又是坐马车回来,又是坐驴车出门的?
家书--贺驭你真的很好哟~
等白天去聂青禾家勾发网的时候,就有人邻居开始旁敲侧击问聂母家里是不是有啥好事。
聂母:“哪有啥好事,就是青禾和大力赚钱,让我和他们爹歇歇,想让我们别干了。”
不干了?那能行吗?聂母不干她们跟着谁赚钱去啊。
她们纷纷劝聂母还是带着她们勾发网,这活儿也不累,还有钱赚,多好啊。
聂母:“放心吧,让他们爹歇歇去,我是不会歇的。”
众人又一通恭维她,生怕她真的享福不做活儿了。
张婶子是知道的,因为聂母有事不瞒着她,她虽然同情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帮着遮掩一下。
聂青禾他们先去医馆,跟荆大夫和荆娘子商量一下,让聂父来扎针,顺便在这里熬药喝汤药。
荆家的医馆不小,除了荆大夫和荆娘子,另外还有四个坐诊大夫,学徒若干,另外还有几个婆子。
他们也会帮一些病人熬药、炮制药丸等,这些活儿药铺也有人做,但是因为荆大夫医术好,大家都信任他,就觉得医馆做出来的更好。
另外因为荆家小儿子对药材感兴趣,所以荆大夫也有意向扩建医馆,加开一个药铺出来。
但是经营药铺不是那么容易的,也需要大量资金和人手,所以目前也只是想想,暂时帮病人熬制汤药、炮制药丸。
聂青禾把买药、煎药的钱以及针灸的钱缴足一个月的,这样聂父只需要天天上门,不用总惦记花钱的事儿。
而这种长期治疗,荆大夫也会把坐诊费省掉,只收第一次的。
聊完看病的事儿,聂青禾又跟荆娘子道谢之前救自己的事情。
当初医馆救了她,聂母后来备了谢礼上门谢过两次,得空就上门指点荆家俩女儿的针线活儿,如今忙着勾发网她走不脱就少上门。
荆娘子羡慕聂青禾懂事,“我们家大姐和小妹,可没这么省心。”
荆娘子大女儿年底要出嫁,现在忙着做嫁衣呢,不常出来见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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