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他承认,悬着的心反而落下来,道:“后宫确有崔晚晚,但并非你陆家妇,而是朕的贵妃。”他冷笑一声,“崔贵妃深得朕心,宠冠后宫,天下皆知。”
陆湛上前一步,泠然质问:“如何不是我陆家妇?”
“她十五及笄我陆家便上门提亲,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秦晋之好。交三书、过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一样不少,如今她的聘书庚帖仍在陆家,敢问天子,凭什么说她不是我妻?!”
“放肆!”
拓跋泰大怒,随手抓起一物砸在他脚下。镇纸顿时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划破了陆寻真的脸颊。
“朕说不是,便不是。”拓跋泰瞧他毫无退缩之意,血色稠红激得自己杀意更甚,“再多说一字,别说你状元当不成,朕砍了你脑袋。”
陆湛抬袖,却并未擦去脸上血污,而是从袖中摸出一卷册子。
“天子有成人之美的恩德,既然能成全邓将军,为何不能成全草民?”他单手高举卷册,扬眉朗声道,“陆氏愿为天子耳目,作帝王之刃,行监察天下之事。上察百官,下摄众司,巡查缉捕,审讯诏狱。草民不求高官厚禄,但求夫妻团聚。”
“恳请天子,放还吾妻。”
陆湛以为拓跋泰不会拒绝。陆氏百年根基,监听百官、刺探情报自有门道,而新帝太需要这样一群人,他们比普通斥候更会隐藏,又比寻常刑官更加狠辣,不仅能监视探听,甚至构陷嫁祸、刑讯逼供……历朝历代,都是他们做尽见不得光的肮脏事。
他手中的册子便记载了朝中重臣的诸多隐秘。
陆寻真背弃祖训重拾旧业,只为和新帝做一桩交易,他要换崔晚晚。
天下与贵妃,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
帝王心中应该都有一杆秤。
……
长安殿。
佛兰正在整理从崔府拿回来的物件。崔父调任回京,虽然不能时常见面,但总是托人带东西到长安殿,有时是吃食点心,有时又是衣裳首饰,尽管宫里不缺这些,但总归是父亲的心意,崔晚晚收到礼物总是十分欢喜,拓跋泰也由她去了,并不多问。这一回送进来一些小玩意儿,多是崔晚晚从前留在家里的,外加几本杂书。
崔晚晚看着那些已有年头的旧东西,回忆起童年不免感慨万千:“一转眼就好多年了。”
“那可不是,娘子下个月就要满二十了。”佛兰摸着熟悉的布偶笑,“这还是我做给您的呢,这么久了还没丢呀。”
“姐姐送我的,我可不敢丢。”崔晚晚亲热揽住她,“要永远留着。”
“咦?这本书……”佛兰拿起了那本《论衡》,想了半天道:“好像是陆家公子送来的吧?”
“是吗?”崔晚晚也不大记得清了,接过来一翻,果然看到陆湛的字迹。
“我想起来了,当时他说有本不宜与外人观的异书,我还以为是什么风流话本子呢,要不就是春宫画儿,好奇得不行,非要他借给我瞧瞧。哪知送来这么本老学究,我那会子没耐心瞧,随手就扔旁边了。”
佛兰忍俊不禁:“你呀你——”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正好此刻闲得无聊,崔晚晚索性拾起这本《论衡》看起来,许是年纪渐长心境不同,她竟然觉得此书十分不错,渐渐入迷。
拓跋泰阴着脸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美人手捧从前情郎的信物,看得津津有味的场景。春榻小几上还摆着些没见过的陈年物件,约莫也是以前小儿女互赠的玩意。
妒火中烧,他三两步过去,一臂就把东西拂落在地,接着抽走她手里的书,重重扔去墙角。
崔晚晚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唔!”
暴雨般的吻劈头盖脸砸来。
失控 你叫谁夫君?
拓跋泰从来没这么失控过。
“疼!疼——阿泰我疼——”
崔晚晚觉得自己要被他生吞活剥了, 往常她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拓跋泰也会放轻动作,生怕伤着她。可今日他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 随心所欲大开大阖, 大有要把她拆骨入腹的架势。
崔晚晚察觉到他的反常,虽不明所以, 但为了自己好过些,努力放软身肢接纳逢迎。
……
可今夜委实难熬,崔晚晚只觉自己就快油尽灯枯,身后那人还不停歇。
她泪眼朦胧, 娇声唤他:“夫君……”
拓跋泰喘息粗沉,胸膛上下起伏,咬牙切齿:“你叫谁夫君?”
“……你呀。”崔晚晚咬唇忍痛。
“只有我?”他愈发凶狠,“有没有别人?!”
她急急点头又摇头, 泪珠乱飞:“只有阿泰!阿泰才是我夫君, 没有旁人……”
“晚晚要记牢自己所言。”
……
第二天崔晚晚连床也下不了。
金雪银霜只见佛兰姑姑取了好几瓶药,独自走进内室放下重重幔帐, 把其余人都挡在外面。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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