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试探,迟迟不肯臣服新帝,是你第一个喊出‘吾皇万岁’。”
“出征胡夏,我在定边城和江肃周旋,他假传我失踪的消息回京,朝堂动荡人心浮散,你为何杀鸡儆猴震慑旁人?这般吃力不讨好,你是为了谁?”
“还有陆湛,你费劲心思救他,劝我用他……你是为了他吗?你是为了我!为了让我手下有人可用!”
“还有今日,你听闻柔然势大,却故意去问斛律金克制之法,你学识不浅,怎会不知太武帝当年是如何攻克柔然?你不过是看大魏如今不宜大战,想借斛律金的口劝我联姻结盟罢了。”
“你事事为我考虑,从来不肯让我为难,如此你还说自己没有心?”
“晚晚,你不止有心,你心里还有我。”
他虽沉肃少言,但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谁是真情谁是假意他自能分辨,两人日夜相伴,怎会洞察不了她的心意?
崔晚晚原本以为自己今夜不会再哭,可是怎么也忍不住,眼泪如泉水潺潺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可是阿泰,我们没有以后。”
泪水总是擦不干,她索性任由眼前模糊一片,这样便能不去看他热切的眼睛,她抽噎得不能自已:“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过身孕……”无论是跟他,还是跟元启,从来都没有。
“我生不了孩子。”她把内心最隐秘的伤痛扯开来,“我恨元启,同他在一起,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怎么杀了他,我不愿意、也绝不会给他生孩子。为了永绝后患,入宫前我喝了绝子药。”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我没想到,元启后宫那么多女人都没有生育……原来他早就因为服食丹药坏了身体,不可能留下子嗣。”
多么可笑,她放弃为人母的机会,到头来却是多此一举。
她悲从中来:“我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遇到你,如果我知道……”
天道无情,造化弄人。其实她原本可以不喝那副药,可是身为凡人,哪儿能未卜先知?
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如果我知道”这几个字。
“晚晚,从前都过去了,我们会有以后。”
拓跋泰把她紧紧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的眉眼,她的眼泪混着他口腔里的血,咸涩无比。
他一如既往的顶天立地,张开羽翼为她遮风挡雨:“朕是天子,许你天长地久、无止无尽的以后。”
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也不会听天由命。
“宫里那么多太医一定能治,再不济我们请天下名医来看,总会有办法的。”
“天无绝人之路,你信我。”
崔晚晚伏在他胸口,泪水穿透衣襟。她闷闷点头:“……我们试试。”
回京 我又不喜欢小的。……
拓跋泰与崔晚晚抵达京城的那日正是中秋节。
这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崔浩, 以及斛律金的两个儿子阿光和阿羡,也跟着到大魏盛京长见识。
返程的旅途十分热闹,拓跋泰和崔浩不打不相识, 在崔晚晚的促使下终于冰释前嫌, 两人虽谈不上相见恨晚,但崔浩见识广阔又意气潇洒, 他和拓跋泰偶尔探讨各地见闻,切磋武艺。这个时候房英莲也技痒要讨教一二,惟独苦了白崇峻,一路上都像坛陈年老醋, 酸得不行。
还有斛律兄弟也是开朗热络的性子,特别是斛律羡,他虽然长得高大,但毕竟只有十四岁, 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 性子跟金雪相似。崔晚晚很喜欢跟他一处玩,还让他管自己叫婶婶。
斛律羡抓了抓卷曲的头发, 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喊你娘娘?”
崔晚晚反问:“那你为什么叫拓跋泰叔叔?”
“这是尊称!”斛律羡理直气壮,“阿泰叔教我射箭, 他很厉害,所以我尊敬他。”
“我也很厉害的,你也要尊敬我。”崔晚晚托腮, “我知道京城里每一家好吃的食肆, 还会很多好玩的游戏。”
斛律羡两眼放光:“娘娘带我去吃,教我玩。”
“要喊我婶婶呀。”
斛律羡虽然单纯,但在这件事上却格外执拗,道:“在我们草原上, 像你这么好看的女人肯定是最受宠的阏氏,我不想叫你婶婶,如果以后阿泰叔不要你……”
他话还没说完,兄长斛律光突然过来,一把拽走这险些祸从口出的傻弟弟。
崔晚晚咯咯地笑,转过脸去看拓跋泰,发现他竟然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色略显阴沉,但不是为了斛律羡的这番话。自从返程他就心事重重,鲜有笑颜。
“听说北地胡人大多数都有抢婚和收继婚的习俗,是也不是?”崔晚晚明知故问,专门去惹拓跋泰,“比如父死可妻其庶母,或者看上谁家新娘便去抢回自己营帐……也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的。”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她到底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只是捋了把胡须就作罢。
拓跋泰瞥她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朕与他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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