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承认?”
“你呀,捉鬼是你,放鬼是你。到头来,对谁都不信,对谁都怀疑,再这样下去,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我改,好啵!”
他听着,藏着,不敢动弹,一直等到哥哥和嫂嫂做完了该做的事,沉沉地睡去他才悄悄从床底下钻出,溜出屋门。
此后,他再也不敢去碰惹嫂嫂。
如今,哥哥死了,嫂嫂孤守空屋,未必就不想做那事。
去!不!不能去。性急吃不了热汤丸。此去,必定因小失大。等公安人员走了,风险过去了,嫂嫂自然而然地成了他口里的肉,爱嚼就嚼,爱吞就吞,爱吐就吐,随心所欲。
他主意拿定,不再犹豫。
他趁天未放亮,悄悄回家,搂紧自己的堂客,安安稳稳地睡下。
天亮,舒大队长笑眯眯地走进他的家。
“是来通知我儿子顶班的。”黄知生想,也笑眯眯迎了上去。
真是怪事,舒大队长、谭副局长他们不仅对他近段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还对他往日的一举一动熟如锅巴,这真是些神人啦!黄知生东躲西闪,左遮右掩,支支吾吾了十六个小时,最后黔驴技穷,败下阵来。
他盯着那把左刃磨损厉害,留有撬裂痕印的板锄,他盯着那件带血的旧灯心绒罩衣,他盯着那支锈迹斑斑的手电筒,他还盯着那钱,那粮,那工作证,那免费证,豆大的汗珠从毛细孔里钻出,下滑,汇成一条条小溪,在他那黎黑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他明白,抵赖、狡辩,全是白费功夫。这板锄,是左手当先的人使用的,汪技术员已作了鉴定,全村人中间左手当先的只有他一个,那裂痕是他前年挖树蔸时留下的。这点,人家公安已经掌握。旧灯心绒衣是他结婚那年,请肖裁缝做的。罗凌云的那件是堂客做的,谁做的谁留有记号,他的这件比罗凌云的那件长出两寸。这手电筒曾被他丢进水塘里,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竟被舒大队长他们捞了上来,上面留有自己的指纹,刷帚都刷不掉的。唉唉!这钱,这粮,这工作证和免费证,他都用罐子装了,裹上几层塑料布,埋在墙脚,也被发现,被挖了出来。
莫看舒大队长、谭副局长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憨憨厚厚,和和善善的样子,却长着一双孙悟空那样的火眼金睛。他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服输。
他要吃点东西。
舒大队长端来白花花的包子。
谭副局长捧上香喷喷的热汤。
他吃完,抹一把嘴,双膝跪下,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舒大队长、谭副局长上前,一个拉住他的一只手,扶起,让他坐下。
他哭了,交代得越加详细。
哥哥每回探亲对我讲,他寄回来的钱算不拢数,家里又没添置什么东西,是嫂嫂把钱给了娘家。两个孩子常年不和他在一起,父子之间没有感情,长大了,肯定不会心疼他,只会孝顺罗家。他没有盼头,没有想头,他恨不得毁掉这个家。他几次趁嫂嫂睡觉时,想用菜刀将她砍死,但又下不了手。他请我帮忙。我不肯。他问我是不是对嫂嫂有好感。我说嫂嫂娘家人多势众,弄不好,黄家会被罗家踏平。哥哥又提出,杀死侄儿侄女,让嫂嫂在精神上受折磨。嫂嫂已经节育,改嫁没人要。哥哥这次回来,变卖家产,欲带嫂嫂和侄儿侄女去上海。我就知道他是要毁家。5月3日晚上,哥哥谎说带侄儿侄女到村里打扑克,离开嫂嫂,快到我家时,哥哥要朝晖、玉晖在路上等一等,他就到我家敲门。我打开门,他朝我暗示。我就穿了那件旧灯心绒衣,拿了一把板锄,跟出了门。
上了路,我走在前面,侄儿走在中间,哥哥打着手电、背着侄女走在最后。到达皮家堰山坡上,哥哥说抽支烟,歇口气再走。他给我递火时,悄悄对我说,就在这里下手。我趁侄儿不备,举起锄头,砸准他的脑门心,他倒下地就死了。侄女吓傻了,想喊。哥哥捂住她的嘴,用手电筒朝她脑门顶上砸了一下,我同样朝她脑门心砸了一锄头,她也倒下地就没命了。
这时,哥哥掏了支烟递给我,他坐下,我也坐下,各自抽烟。突然,他指着身边朝晖的尸体对我说:“这是你播下的种子,又由你亲手砍掉了。”
我告诉他:“那夜,你把我从家里叫出来,要我去帮忙生崽时,我刚和弟媳做完那事。我只和嫂嫂痛快了一番,没有给她留下半点东西。朝晖、玉晖都是你的。”
哥哥听了,两眼瞪着我,说:“你怎么不早说?”
他低下头,连声叹息,后悔莫及的样子。他起身,要跳进水库自杀,我没有阻拦。我想,他自杀了也好。死无对证。日后我就平安无事了。可他又担心淹不死。还是远走高飞算了。他走前,我走后,大约走了一里多路,他又站住,把手上的两块手表摘了给我,把身上的现金、餐票、工作证、免费证也一齐掏出来给我,连手电筒也放到我手中,然后,他用风衣包裹了自己的头,躺在地下,要我用锄头将他砸死,随便挖个坑埋了。他真心要死,我就成全他,也免得日后他被你们公安抓住,供出我是帮凶,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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