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余立友随同县公安局局长曾庆嘉在长常公路沿线检查治安工作,刚到崔家桥派出所端碗吃中饭,刑侦队值班员的紧急呼叫声追到了餐桌上。龙潭桥供销社夏家洲分社38000元巨款从保险柜中被盗。正副局长的脸色刷地变得铁青。立即丢下碗筷,分头行动。曾庆嘉向当时的常德地区公安处报告,请求处长和技术科长亲临现场,指导破案。余立友从全县范围内调集10多个优秀侦查员,限令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现场投入侦查。
“呜!呜呜——!”一辆辆警车吼叫着,从长常公路,从汉太公路飞驰而来,短暂的几十分钟里,各式各样的警车、摩托,摆满了夏家洲分社那宽敞的禾场。该分社早已关门停业,所有营业员都不许进出,等待审查。供销系统和当地的党政领导也闻讯赶来,准备为侦查工作做好后勤服务。当地群众三个一群,五个一团,站在离分社不远的田埂上,山坡旁,观察这边的动静。
失主叶和平,是该分社出纳,他泪流满面地陈述着案情:犯罪分子翻窗入室,从他的办公桌抽屉里盗走保险柜钥匙,打开保险柜,将38000元现金盗得一干二净。临尾,他拉着余立友的手,泣不成声地哀求:“你要为我破案呀!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年轻,工资低,我赔不起呀!”
侦查员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听候余立友的调遣。是四面出击,还是就地深挖,大家都等待余立友的指挥。
“余裁缝!听你的!”地区公安处刘诗信处长递过信任的目光。
“余裁缝!你下命令吧!”曾庆嘉局长用信赖的口气说。
平日里,上下左右都亲昵地称他“余裁缝”,是因为他早年做过裁缝,裁剪技术高明,还是因为他破案准确、迅速,像一把锋利的剪刀,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反正大家喜欢他时,尊敬他时,都这么叫,但谁都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这么叫。他自己也听习惯了,也答应习惯了,也唯独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听,为什么要答。此时,他安排几个侦查员找该分社七个职工分别谈话,了解情况。他自己和两个侦查员勘查现场,提取痕迹,照失主介绍的被盗情形,犯罪分子是翻窗入室,那么门框中贯档上的灰尘应擦去,余立友发现,在灰尘擦划处,已布上一层微灰薄尘。不像有人当晚从此处入侵。蛛网也有未断裂的现象,而且是新织蛛网。擦划痕迹的附作物与当晚的气候不符。他暗暗推理:如果是当晚作案,痕迹反映比较新鲜。如果是外盗,应有盗前准备。作为存放了38000元的保险柜,除失主外,应有非常熟悉的人了解钥匙存放处,就连失主的妻子也不知道保险柜的钥匙放在哪里,还会有什么人知道呢?他又分析失主的行为:那哭泣,那哀求,那颤颤抖抖地叙说,呈现出一种心理痕迹。他将形象痕迹和心理痕迹一并归纳,得出的结论是:此案属自盗。
案情分析会上,他大胆地谈了自己的看法。有人惊得目瞪口呆,接下来脑壳摇得比货郎鼓还快,说:“余局长,你这样武断下结论,是会犯大错误的。”
余立友坚持自己的看法,并提出具体方案:突审叶和平,搜查其住处。与此同时,搜查他爱人在附近学校的宿舍和他岳母娘家。
余立友望着刘处长、曾局长,深情地说:“作为指挥员,在此种时刻当断不断,就会给国家财产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曾局长点头,说:“余裁缝不看准,不会表态。”
刘处长点头,说:“听余裁缝的,不会错。”
刹那间,三管齐下,仅用六个小时,案情真相大白。首先,刑侦队长刘述明带领侦查员杨超英在叶和平岳母娘家搜出赃款8000元。接着,地区公安处技术科副科长张联盟和侦查员李祝庚查出以叶和平为首的赌博团伙,每场输赢数千元,叶和平只输不赢。接着,刘处长、曾局长突审叶和平,其供认不讳:是他输尽3万元,将剩余8000元藏进岳母娘家,早几天就制造好了被盗现场,但又不敢报案。最后想想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报假案一条路,企图瞒过警察的眼睛,侥幸取胜。
他错了,任何迷雾,任何假象都瞒不过警察的火眼金睛。尤其是余立友这样身怀绝招的警察。
这天,湖南省最大的木材集贸市场所在地谢家铺镇,发生了11800元被盗的特大案。上午2时,安化县木材生意人傅楚尧、喻许峰,抵达该镇,住进交通旅社202房。上午7时,喻许峰将自己装有5800元的袋子放在床上,交待傅楚尧保管,便去木材市场签合同。约半小时后,他带着与他签订合同的两个买主,来到交通旅社,安排在楼下餐厅就坐,自己回房喊傅楚尧,见其正睡,就下楼点饭菜。然后,再次上楼进房,喊傅楚尧吃饭。他俩同时下楼。一餐便饭,三扒两搅就解决了。他俩送走两个买主,又一起上楼。走到房门口,都无钥匙开门。两人相互询问,都说没拿。一片钥匙,去向不明。只好请服务员开门。当房门打开,他俩都大惊失色。傅楚尧装有6000元的袋子不翼而飞。喻许峰装有5800元的袋子空空地躺在床上。
报案!报案!赶快报案!余立友接到报案,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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