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一滴一滴地喂进他嘴里。
武圣强、董江湖、符品仁都围坐在沈惠民旁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符品仁对武圣强说:“武老板!还是赶快把他送湖南省财贸医院抢救吧!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无论精神,还是体质,全都垮掉了,十分需要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治疗。”
武圣强很武断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比你了解沈惠民。他肯定能挺过这一关。你们都走吧!该做什么照样做什么。只留下杜瓦尔在这里照看他就行了。他太累了,让他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躺一阵。”
说完,武圣强起身离去。他走到刑警大队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掏出手机,给水上110打电话,了解那边打捞柳润美的最新情况。
董江湖、符品仁相继走出了办公室。他俩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走道,从三楼下到一楼,一直一言未发。到了要分手的时候,董江湖对符品仁说:“伙计!天助你也!”
符品仁主动握住董江湖的手,态度十分虔诚地说:“符某不才,全仰仗董党委多多关照。知遇之恩,没齿不忘。”
董江湖说:“你我谁跟谁呀!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在不违反大的原则的前提下,我定当竭尽全力。老弟请放宽心吧!”
符品仁拱手:“拜托!拜托!事成之后,终当报偿。”
董江湖指着符品仁说:“你看看!刚才说了不必客气,你这又客气了。”
他俩笑呵呵地分手。
杜瓦尔独自守在沈惠民身边,他依然一滴一滴地往沈惠民嘴里喂进“金牛山泉水”。突然间,沈惠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杜瓦尔连忙轻声呼唤:“沈大队长!你醒醒!你醒醒!”
沈惠民听到喊声,睁开双眼,环视四周,欲坐起身子。
杜瓦尔双手将他按在沙发上,说:“你不能起来。你多躺一会儿吧!”
沈惠民问:“小杜!我怎么回到办公室了?我不是在湘江一大桥上的吗?”
杜瓦尔告诉了他回来的经过。
沈惠民追问:“我家润美呢?她怎么样了?”
杜瓦尔说:“我们接你回来的时候,水上110正在大桥下面全力搜救。”
沈惠民追问:“结果呢?我家润美是不是得救了?”
杜瓦尔如实说:“我不晓得。”
沈惠民坐了起来,边流泪,边说:“我相信润美她不会淹死的。她的心好!老天爷会保佑她这样心好的人;龙王爷也会保佑她这样心好的人。她不会有事的,她会被水上110救上岸的。”
说着,他站起身,只觉头重脚轻站不稳,赶紧坐下,伸手抓住杜瓦尔,说:“来!你扶我,陪我去湘江,我要接润美回家。”
这时武圣强走了进来,对沈惠民说:“我一直相信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任何突如其来的灾难也不可能把你击倒。”
沈惠民望着武圣强问道:“你是说我堂客她,她,她已经……”
武圣强说:“你是个坚强的男人;也是个聪明的男人。你可想而知,一个女人从几十米的高空跳进湘江,会是何种结果?!”
沈惠民听了这话,身子连连摇晃,嘴里自言自语道:“润美她,她,她……我的天啦!”
武圣强说:“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人因地因时不同,往往也会出现特殊情况。”
沈惠民张大眼睛问:“润美她,她,她……她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武圣强说:“我是说特殊情况。你家柳润美就有很多特殊的地方嘛,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嘛!譬如,她能力强!她水性好!”
沈惠民说:“你就别夸她了。她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好,就不会投江自尽。”
武圣强问:“我就不明白,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饱尝人间辛酸,历经多少风浪,遇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跳江自尽呢?”
沈惠民犹豫了一下,朝武圣强伸出手。武圣强连忙弯下身子,凑近沈惠民。杜瓦尔一见这情形,知趣地退出办公室,走到门外去了。
沈惠民抱着武圣强的头,低低耳语了一阵。
武圣强听着听着,四方脸膛板得铁紧,一拳砸在桌子上,嘴里骂道:“狗日的!我操他祖宗八代!老子非狠狠办了这三个畜生不可!”
沈惠民哇哇地哭了,哭得像个小孩子。他对武圣强说:“哥!你说我这命为何这么苦呀?”
武圣强安慰道:“兄弟!这世界上命苦的何止你一人呀!灾难既然来了,害怕也没用,躲避也没用。越怕,越躲,越出鬼。只有面对现实,咬紧牙关挺过去。灾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沈惠民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哥!我听你的。”
武圣强对门外招呼道:“小杜!快进来。你在外面藏什么?有什么藏的嘛?”
杜瓦尔从外面走进来,他再看看眼前的两个人,觉得与以前更不一样了。
武圣强在沈惠民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说:“老沈!还有件事,我不想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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