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民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追问:“什么事?你说呀!”
杜瓦尔一阵紧张,心里咚咚跳,眼睛盯着武圣强的嘴,他生怕那里说出的事情太吓人。
武圣强说:“我刚才接到有关方面的情况通报,丰阳市发生了……”
沈惠民没有听完下文,像弹簧似的跳起,嘴唇战抖着问道:“我儿子心柳他……他……”
说着,他身子一晃,又昏了过去。
武圣强、杜瓦尔伸出双手,紧紧地扶住他,放在沙发上,帮助他躺好。
沈惠民嘴里喃喃道:“我儿子心柳他……是生,还,还是……”
武圣强从沈惠民的反应明白,他已经知道丰阳市那边发生特大火灾的情况。他盯着沈惠民那张憔悴的脸,心里暗暗叹息:沈惠民真够惨的,与他武圣强一样的惨,比起来甚至还要惨。一家三口,同一天里有两个发生了意外,生死未卜,凶多吉少,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呀!这种打击、痛苦,除了自己扛起,没有人能够帮助分担。他不禁流出了泪水。他赶紧抹了一把,不想让杜瓦尔看见。
杜瓦尔给沈惠民喂完半杯“金牛山泉水”,起身走向自动饮水机,准备再去续半杯。他一抬头,看见武圣强正在擦眼泪,他心里咯噔一跳,眼里也流下了泪水。他对武圣强轻声问道:“武局长!心柳他已经为国捐躯了?”
沈惠民正好苏醒过来,听了这话,“哇”地放声痛哭:“我的心柳为国捐躯了!心柳呀!我的儿呀!……”
武圣强拍拍他的手,说:“老沈你冷静点。那边正在全力抢救被困在废墟下边的官兵。你儿子心柳是生,是死,暂时情况不明。”
沈惠民自言自语:“心柳不会死的。老天爷对我沈惠民不会这么绝情,刚刚夺走了我堂客,又要夺走我儿子。那是不可能的!心柳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要坐起身。
武圣强一把将他按下,对他说:“是的!心柳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儿子不会有事的。惠民你要坚强些。我们都要坚强些。我们身边有小杜呢!你看看,他多像我们的儿子呀!”
杜瓦尔抱着沈惠民哭着说:“沈伯伯!如果心柳有个三长两短,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韦珞奇已经做了邝伯伯邝伯母的女儿。我就做您的儿子吧!”
武圣强拍拍杜瓦尔的肩膀,说:“好儿子!不哭!人都是要死的。无非是个早点晚点的区分,没什么可怕的。他娘的!天不会塌下来!天真要塌下来,老子一手举起!我们该做什么,还是照样做什么!这心里一定不能乱,如果心里一乱,做事就没有了主张。”
沈惠民连声说:“对的!对的!对的!”说着,他站起身,还没有真正立起身子,眼前一团黑云掠过,脑壳里一阵发热,身子一晃,再次昏倒。
武圣强、杜瓦尔搂着他,又往沙发上放下,安置他平躺好。
杜瓦尔又给沈惠民嘴里喂“金牛山泉水”。他一边喂,一边对武圣强说:“武局长!你去打个盹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会照顾好沈大队长。你放心吧!”
这时,武圣强的手机响起。他掏出看了一眼,对杜瓦尔说:“好!我不会走远。我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有什么事,你给我拨电话。我接到电话立刻就过来了。”
杜瓦尔回答:“我会照你吩咐的做。武局长!你就放心地去忙吧!”
武圣强边接电话,边走出了刑警大队办公室。
刑警大队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沈惠民、杜瓦尔两个人。
杜瓦尔不时给沈惠民嘴里喂进两勺“金牛山泉水”,俨像儿子侍候父亲一般尽职尽责。
天亮时分,沈惠民又一次苏醒过来。他对杜瓦尔说:“小杜!来!拉我一把。”
杜瓦尔不明白他的意思,问:“沈大队长!你别起来,好好休息一阵。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办就是了。”
沈惠民说:“不!我要起来。”说着,他艰难地支撑起身子,但没有坐稳,又倒在了沙发上。他朝杜瓦尔伸出手,杜瓦尔赶紧帮了他一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
杜瓦尔明白了他的意思,扶他走到办公桌前,帮他开启了电脑。
沈惠民立刻打开网页,搜索丰阳市“113”大火的相关消息。他没想到,他刚输入关键词,点击搜索,与此相关的新闻如同潮水般涌上了页面。首条新闻牢牢吸引着他的眼球:
20名消防官兵因公殉职,仅一人生还
沈惠民看到这个标题,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脑壳嗡地一声像要爆炸。他的身子晃了晃,终于挺住了。
杜瓦尔站在他身后,也同时看到了这条消息,心里十分紧张。他也感受到了沈惠民的反应。他双手扶着沈惠民的肩膀,生怕他倒下去。他无法用适当的语言对沈惠民给予安慰。
沈惠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阅读这条消息的具体内容:
据丰阳市特大火灾抢救指挥部消息:11月3日10时05分,抢救人员在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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