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在2013年9月25日,我接到汉寿县政协给我的一封公函,约我为汉寿县政协成立30周年写篇纪念文章。不久,我又接到汉寿县政协文史委员会主任周桂保先生的电话,所谈内容与前信一致。我从没忘记自己是汉寿县政协一、二、三届委员。我很尊重这一头衔。然而如今却有这样一种现象,政协委员、人民代表,往往遭到社会和媒体的诟病。各种个案接连曝光,有的贪污腐败,有的勾结黑社会组织违法犯罪,有的偷税漏税,有的走私贩毒,有的谋杀情妇,有的长期通奸,等等。被除名者有之,被判刑者有之,被送上断头台者有之。使得过去这一被社会、被大众信任、尊崇的头衔,如今却大为贬值。这令我失望,令我愤怒。就在这种时候,要我从当政协委员的角度,写篇汉寿县政协成立30周年的纪念文章。我写,还是不写?我认真回想了做政协委员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一种无比温馨和自豪的感觉涌遍我全身。我决定:这篇纪念文章我一定要写,我必须得写。我要凭事实说话,让人们了解政协委员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最优秀、最能干,最可敬、最可爱的人。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1984年初春的一天,阳光融暖,古老的汉寿县城生机盎然。县里一位德高望重的领导同志召见我谈话,他首先将一纸大红证书递给我,笑嘻嘻地对我说:“恭喜!恭喜!”我问:“喜从何来?”他说:“恭喜你当上了县政协委员。你看看证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受宠若惊。因为我以前接触到的政协委员,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著名作家叶君健,他就是全国政协委员。如著名作家张扬、邬朝祝,他俩都是省政协委员。我记得有次陪同叶君健到湖北某县考察,当地媒体作出报道:“全国政协委员叶君健对我县进行视察。”这位领导对我说:“你千万不要小看县政协委员,与国家、省市级政协委员的担当、责任是等同的。在汉寿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你能当上首届政协委员,这是县委、县政府领导对你的培养,是县政协领导对你的厚爱,是全县人民对你的信任,是汉寿文艺界对你的重托。你决不能愧对这个称号,更不能给这个称号抹黑。”这年我31岁。我像小孩子似的在这位尊敬的领导面前连连点头。我感到了肩上从未有过的责任。
二
1984年3月26日,春风软软,春雨绵绵。我怀着喜悦的心情,来到汉寿县政协首届一次会议召开地县招待所报到,记得第一个接待我的是廖迪安同志,我签了到,他热情地将会议材料交到我手上,我首先翻看委员名单,一大批鼎鼎有名的高级知识分子、劳动模范赫然在目:肖文铎、刘行素、高晓岚、黄子才,等等。那时的政协委员当中,还有一大批对汉寿发展作出重大贡献,而历经磨难仍痴心不改的老地下党员:罗汉荣、李恩谱等。还有一大批德高望重的无党派人士:邓威特、杨任重等。这些委员都是所属界别最优秀、最杰出的代表。我与他们比较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之所以能当上县政协委员,是因为汉寿县文联在刚刚过去的1983年的机构改革中得以恢复,工作人员唯有我一个。我当上政协委员完全是借了单位的光。诚然,我在所从事的文学艺术领域,也好似水中小荷,露出尖尖一角。任汉寿县创作组创作员的十年间,我与组长曹一心联手创作了长篇小说《春柳湖》,虽政治原因出版搁浅,但修改基础还在。我为汉寿县文工团、汉剧团创作了一大批上演剧目,如话剧《换鞋》、汉剧《血防前哨》,表演唱《灭螺新曲》《观金鸡》、汉剧高腔《种子迷》、顺口溜《水鱼生蛋的故事》等,获得观众好评。我还发表出版了长篇小说《欢笑的碧莲河》、中篇小说《小甲鱼的“阿姨”》、短篇小说《沅水哗哗》《春柳湖上》《湖风,多么清甜》《鸬鹚元帅》,唱词《对牛谈心》等,受到地委主要领导杨汇泉、王大元,县委主要领导周立民、解正南、肖晋、高德顺、周世盈等的高度重视,给予了数不清的关爱和鼓励。之所以让我当政协委员,就是鞭策我多出作品,出好作品。因为当上政协委员,上苍赐予我接触到这么多优秀人才的机会,我感到非常的幸福。我必须倍加珍惜。1984年3月27日8时,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汉寿县首届委员会议在县招待所五会议室隆重举行。我在日记中写道:“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及各科局、各部办、各群团的主要负责人出席会议。当庄严的国歌声响起,我心潮激荡,热泪盈眶。我感觉到身为政协委员的荣誉与责任同在。我必须忠诚履职,尽我所能,不做挂名委员,要做名副其实的委员。”下午,政协委员分组讨论,文化、体育、新闻、科技、卫生战线的委员为一组。在我眼里,全是了不起的人物,而又都是和蔼可亲的面孔。每一个委员的发言都掷地千金,开我茅舍。每次小组会议讨论,我都主动担当会议记录,这样可以加深对委员们精彩发言的理解和记忆。同时,我把自己摆在小字辈、服务员的角色,担当起读文件,上茶水,跑腿打杂的任务,努力为老同志服务。
我作为文学艺术界别的委员,又是中共党员,处处按照政协“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十六字方针做事。我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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