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温柔。给得越多,对你的“钟情”献媚就越多。玩过也就各自拜拜了,谁也不把谁记在心上。唯独只有史莹琪,只有她才真正打动过他的心,只有她才给过他好深的痛苦、难熬的等待、无比的幸福。就是他不得不与她离婚之后,他也是无时不在想着她梦着她。
一个始终拽住他的心的人,只有史莹琪。
郝香也拽住过他的心,他想,自己已经老了,得有个相依为命的为自己做伴送终的女人了。尤其是女儿来了又飞回去了之后,他那心就如落进了冰窝里一般,冷凉透了。啊,他仅剩下的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女儿回国前,他苦苦劝过、求过,他甚至希望女儿对他大哭大骂甚至打他都行,只要她能够留下来。而女儿,没有对他说半句重话,只是坚持要回国去。追问了理由,她就说,要回去当临床医师。他就说,你一定要在美国当临床医师也行,在美国,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他会设法让她当上的,大医院不行,开个私人诊所总是可以办到的。女儿也不认同,说,她要堂堂正正地够资够格地当上。又说,她想念国内的外婆了,说外婆一个人在国内,好孤苦的,她是非回去不可了。女儿走了。蓝天白云般快活地飞过来的女儿带着沉默留给他那张字条又飞回去了。女儿何时订的机票何时走的他当时都不知道。那一天,他从加拿大谈成一笔生意兴致勃勃回到家里时才看见那张字条,就几个吝惜的字:“爸,我飞回去了。”看着这张字条,他落了老泪。
那天,郝香来了,他垂着泪,吻了她。他没有心思与她做爱,而郝香那白嫩的肉体还是诱使他上了床。他喜爱的姿势郝香都做了,他又得到了一时的欲仙的欢乐。而心里的楚痛却使他的心绞痛发作。有郝香在,急救药片自然很快地进入了他的口中。缓解过来之后,他感到好孤独,感到人生是何等的美妙又何等的可怕。
回国内去同夏坤谈了那笔难以谈成的修病房大楼的生意后,他说是要去广州等地的办事处看看,实则是飞去了成都。他去看他那心肝宝贝的女儿甘泉。他问寻到女儿时,甘泉正在查病房。他看见女儿白衣白帽胸佩听诊器正在为一病人检查,周围站有十多个男女医学生,心里好一番慰藉。女儿那张白净漂亮温善的脸,多像当年在山里查病房的女军医史莹琪啊!那逝去的年华、美好的记忆又浮现心头。啊,那样的时候那样的日子多好!自己一心一意干的是为伤病员诊病,一心一意想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莹琪。山里的风吹得人的脸发痛,山里的吃食千篇一律,而那漾在眼里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次,过一道溶化了的冰河。女军人们都蹚过去了,史莹琪却犹豫着没有过。当她下决心要蹚过河时,被对岸的护士长喝住了:“小史,你今天有‘事情’,不能过!甘军医,你傻站在那儿干啥,背她过来!”他当然乐意了,就背了史莹琪蹚过了那冰河。河水刺骨头寒,他却感到全身火一般热。大胡子院长听了这事,就击了他一拳,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就说了,你背了个俊媳妇了哩!就是那天,大胡子院长对他说,他已经说服小史了,人家同意嫁给你了。他听了并不信以为真。大胡子院长就叫了政治处干事把已经开好了的同意他俩结婚的盖了大红印章的公文给了他,他才信了。那一天,他看见拉姆雪峰和托林海子都在对他笑,那是他人生中最为高兴痛快的一天。而今,这一切都成为逝去的梦了。
成都的冬天,尽管是灰蒙蒙的,然而街上的人们那姹紫嫣红的服饰却是那样的明快、亮色,像一道流动闪亮的风景,把寒冬装点得浪漫、温馨。女儿领他去吃了“老妈火锅”,去游了“世界乐园”,去逛了大小商店。和女儿一起走在大街上,甘家煌的眼睛不够用,心情格外舒展。他发现,女儿甘泉比在美国时成熟多了,更好打扮。她的身姿如她妈妈一般窈窕。她穿一条石磨蓝弹力牛仔裤,一件带帽的编织毛衣,斜挎一个棕色的休闲包。飘逸的长发上“开着”一朵无名花,仿佛在报着春的信息。女儿不像刚到美国时那般无忧无虑地快活,却也还是笑口常开。她给他讲述着成都一个又一个变化,感叹着皇城的不该被拆毁,夸赞着在矮屋窄街中新生出来的蜀都大道、人民商场、地下街。那几天,他甘家煌快活了许多。国内的变化令他赞叹,骨肉女儿的伴在身边令他心热。而没完没了的生意竞争和他那贪婪不已的秉性不容许他过久地处于这种父女温情之中。他不得不又要飞越太平洋。他再次动员女儿去美国,去与他相依为伴,陪他安度晚年。他告诉她,他的一切资产都是留给她和甘洋的。而女儿却不为所动。劝他各自安心回去,好好关照哥哥。在扩修了的双流机场,女儿留给他了微笑,叮嘱他不要过于操劳,叫他要多多保重身体,唯独没有对他半点指责。而他却凄然地感到,女儿的行动就是对他的严厉指责。
回到美国,他便又投入其激烈的商战了。包括要用心思用计谋用精力去对付赵勇、庄总和孟齐鲁的三家联合。这一切,当然离不得他身边的为他出谋出力又给他温存的郝香。
在生意场上,他确实如鱼得水,虽然有败有胜却总是胜为多。他的wj公司自然是越发兴旺发达。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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