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邀月楼走去,路上明叔小声开口:“世子,郎主吩咐奴婢同你说,让您在尼师面前小心点说话,您没有……”
赵恃脚步微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抬头见李寅穿着一身黑色劲服站在三楼朝下看着他,明明还有一段距离,赵恃却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冷意。
赵恃脑子里飞速回想着今天,他除了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没有别的了吧!
……
后来,妙提再见到他已经是三个月后了,知语告诉她说,赵恃突然放话,说不想做富贵闲人了,想要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于是领了差事,进了朝堂。
作者有话要说: 赵恃:可怜弱小又无助,某人思想污秽,还怪我。
“郎主,轻风已经从幽州回来了,要召见吗?”临风进了书房禀道。
李寅身边的亲信除了临风飒风还有一位轻风,不过轻风常年在外奔走替他打探消息。
“让他休息一晚,明日过来。”李寅沉声说道。
临风应道:“唯!”
夜晚回了房,李寅坐在榻上,凤目狭长,目光幽深,看着妙提抱着自己换洗的衣服,忙来忙去的小身影,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等着妙提从净房回来,对她招招手。
妙提小跑到他身侧坐下,眼睛湿漉漉的,仰着白净的小脸看向他。
李寅摸了摸她的小光头,黝黑的眸子有着妙提看不懂的东西:“妙提可想知道自己的亲人。”
笑容凝固在她的嘴边,眼里闪过惊愕,菱唇微启,话几乎到了嘴边,看着李寅半响,贝齿紧紧咬住唇边,妙提垂下头。
李寅也不着急,只温和地看着她。
低着头,看不清妙提的面庞,只见她胸口猛地起伏的几下,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衣摆。
因着慈恩寺一案涉及到了皇亲国戚,长安城议论纷纷,甚至整个大周朝的地方上,都传的沸沸扬扬,妙提想是不是她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去慈恩寺接她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妙提抬起头。
眼眶,鼻尖都微微泛着红,哽咽地问他:“是她们去慈恩寺寻我了吗?”声音带着小心试探。
李寅一滞,骨节分明的手掌按着她的肩膀,微微俯身,难得犹豫:“妙提。”
有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他的犹豫便是告诉了妙提,并不是如她的猜想一样。
眼睛的光芒瞬间暗淡,有些难堪,有几分了然,又带着心灰意冷。
眼角潮湿,泪珠掉落,几度哽咽。
李寅温热的手掌,轻轻拂去她的眼泪,摇摇头:“我命人查了你的身世,得了些消息,明日与我一同去听听?”话中坦然。
妙提闻言,思量片刻,慌乱的点点头,眼泪朦胧:“去听的。”心中到底起了一些希翼。
她想知道她还有没有亲人,若是有她们为何将她送进寺庙,是有什么苦衷,还是……
次日一早,李寅起来的时候,见妙提已经穿戴好,坐在榻旁,满眼期待得等着他了。
妙提眼下的乌青色太过招眼,李寅有些生气。
妙提眼巴巴地盯着他,心里的意思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李寅冷笑一声:“不用早膳了?”
“贫尼不饿的”妙提软声道,但李寅目光渗人,又小声添了句,“您先去用早膳,贫尼等您。”
李寅压着她到食案旁,帮她盛了一碗粥,拿着一块胡饼和几块枣糕:“等我从净房出来,这些还在,就别听了。”
妙提咬着唇,虽然有些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赶忙捧着小碗用膳。
吞下一口粥后,还朝李寅抿唇一笑,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很乖一样。
好不容易用膳,李寅拉着妙提到了书房。
妙提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自己送给他的那副雪景图,而他周围的画,一看便是些名家大作。
妙提有些害羞,局促。
李寅浑不在意这幅异常活泼突出的画作。
书案后面是一坐六扇折屏,李寅拉着她绕过,折屏后面是一张供李寅歇息的软塌。
妙提进了书房便有些紧张,李寅轻声安抚:“坐这儿好不好?”
妙提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恩恩,我不出声的。”
李寅揉了揉她的光头,转身出去,在书案后的圈椅上坐下。
妙提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一道男声响起:“属下轻风给郎主请安。”
“起!”李寅应声。
妙提心脏瞬间收紧,泛着微微疼痛,妙提苍白着脸捂着心口,她的心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疼过了。
轻风禀道:“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查到妙提尼师是在永康十四年被送到慈恩寺的。”
李寅颔首,示意他继续。
“属下派人询问过净慈大师,那日送妙提尼师过去的是姜方氏还有一位嬷嬷。”净慈大师正是慈恩寺的上座,被一同押进大理寺审问,后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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