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安喜县主听到燕国公训斥儿子,有些不满,也瞪着美目看了他一眼。
燕国公被这一看,心中委屈,苦笑一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那前些日子,你同你父亲说是要成亲,是与这位娘子?”见燕国公不说话了,安喜县主才继续询问。
李寅今日本就没有存着隐瞒的心思:“是她,父亲母亲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儿子。”
安喜县主面色难看:“那这位娘子现在是以何种身份居于你府上?她是何方人士?出自哪家大族?”
李寅口吻坚定:“自然是以儿子未婚妻子的身份,长安人士,不久后便是我李氏族人了。”
听他这意思便是这娘子出身不高,甚至没有出身了。
原先在后面做着背景的燕国公也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李寅:“那你也得告诉我们是哪家的娘子,我们也好前去拜访。”
李寅淡淡地说道:“她原先居住在慈恩寺。”
还是个女姑子?安喜县主闻言心脏起伏,厉声道:“这太荒唐了,我李氏主母之位何时轮得到一个出身如此……不堪的人来坐。”
李寅心中猛地一皱,“不堪”?
冷了俊脸:“母亲,您平日里也喜烧香拜佛,她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在寺庙修行罢了,担不起母亲一声‘不堪’,更何况她如今已经还俗了。”
“阿寅,你太胡闹了。”燕国公拍拍安喜县主的手,对着李寅说道。
“不行,我允许你纳她进门,当个姬妾也就罢了,但绝对不许你娶他。”安喜县主出身皇家,又当了这么多年高门主母,语气自然十分威仪。
李寅闭眼缓了缓眼中的厉色,起身躬腰:“儿子不打扰父亲母亲用午膳了,府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李寅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去,眼看着他就要掀开门帘出去了,燕国公忙喊住他。
这话即是对着李寅说也是对着安喜县主说:“回来坐下,有什么事情好好话。”
李寅薄唇微勾,转身看着燕国公,并没有落座。
“原先是在慈恩寺,”燕国公顿了顿,慈恩寺大案他自然清楚,不过看李寅这幅样子,他肯定也在里面掺和了一脚,但现在正事要紧没工夫同他算这笔账,继续道,“修行?那她未修行前是何家的女儿?”
李寅幽幽说道:“说来也巧,您也认识,她祖父是姜思道,父亲是姜昂,您书房还挂着几幅姜思道的书画。”
燕国公凤目微亮:“真的?”
他太过兴奋,惹得安喜县主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公爷。”
“自然是出自姜氏,那也算书香门第了。”燕国公正了正神色,他极爱收藏字画,对姜思道也是十分敬佩。
安喜县主隐约记起姜昂的夫人,记得是位美人,不过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记忆早已经模糊。
“那她怎么会在慈恩寺?”安喜县主语气较为方才已经平缓了几分。
李寅眸子闪过戾气:“姜昂去世后,她夫人便改嫁了。”
安喜县主自然明白,这个多出来的女儿自然成了累赘,找个地方打发了改嫁的时候才能寻个还算不错的人家。
她也是为人母的,忍住蹙眉嘟哝了一声:“倒是个可怜人。”
李寅见她软和了些,坐回圈椅,尽量温声道:“母亲,你会喜欢她的。”
“哼,先不说我会不会喜欢她,就算我们同意你娶她进门,她以后是侯夫人,未来与她打交道的那些妇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到时候她这个身份,别人表面对你客气,暗地里使绊子,丢的还不是你的脸?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难不成你还能把她绑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不让她结交闺友?”安喜县主说道。
李寅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母亲放心,这些儿子自然会安排妥当,不让她受委屈。”
安喜县主一口气哽在心口。
燕国公看李寅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铺好,不知又算计了着那户人家。
摇摇头,自己这个儿子……
“若是父亲,母亲不同意,儿子也无话可说,儿子往后便带着她在府里过自己的日子便行,日后儿女绕膝,省了那些应酬也算称心。”李寅看似放低了姿态。
但也把意思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他们若是不同意,他也不会娶亲,等以后有了子嗣也与他们无关。
“这说的什么浑话?”安喜县主着急了,想她这般大年纪的贵妇,哪个不孙子孙女围在身边。
以前他没有也就罢了,往后他有了也不给他们亲近,这有什么意义。
李寅回她:“对母亲而言,我儿的母亲不堪,那他也是不堪的,就不带过来污了您的眼了。”
安喜县主知道方才的话说重了,只轻声道:“那个娘子就这般好?值得你如此费心?”
“母亲值得的,因着遇见她,儿子才想要成亲,安定下来。”李寅目光柔和,像是收回了刚刚扎人的刺,“而且儿子与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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